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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第2页）

其中的原由，一是对秦楚的期望破灭，二是天山门的等级着实森严了些。

这修道修道，说的是勤勉，最终看的还是一个资质。外门弟子资质差，终其努力一生，也不能有所长进，只能打杂顺便蹭个资源。

内门弟子就不同，从小资质惊人，被收入大师名下寄养教育。从小在师门长大的孩子，对师门的归属感定是比外门弟子来的强烈。

这，是天山门的传统。

秦楚身为内门弟子，还是秦掌门的孙儿，收的徒弟自然是从大家之子中层层筛选，从小教导，怎么可以收一个俗世男子做徒弟？

再说，那个男子，天资不能说太差，但是也斑驳得很，属于低不就高不成的。

就算天山门倾尽资源提供给他，他也只是勉强达到内门弟子入门的标准。

这不是公然打其他大家之脸吗？

秦楚莫怕是疯了不成？

真是疑误天下。

——

此时，正堂大厅内

众多长辈都坐于其位，秦掌门坐在首堂上，他的旁边站在低头不语的秦宇。

秦楚跪在地上，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就连头发还带着一丝凌乱。

他的背笔直竖起，眉宇之间还残留伤后的萎靡，看似狼狈，实则镇定，眼神透彻通明，做事有条有序，气息稳而不乱。

大堂鸦雀无声。

秦掌门打破僵局，他慢悠悠地掀开茶盖子，遮盖余气未消的抖意，眼睑垂下，轻轻吹走漂浮着的茶沫子，将这股闷于心中的怒意吹走，才开始啜茗。

而他生气的理由，亦是与众人不同，其不同之法，秦爷爷和秦楚心照不宣，“说说你的理由。”

秦楚带着愧疚行跪拜之礼，抬首之后，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开始冷静有序，逻辑通畅地述说起来，“回掌门，弟子下山历练时，实力不济，牵连他人中毒受伤，如今昏迷不醒，急需天地阁{注：1}的秘药救急。”

看来他是不愿意再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的理由了。

秦掌门心里推敲一顿后，沉吟，“你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要收他为徒？如若真是，我就破例一次，让他天地阁一次。”

这话一出口，四周原先还充眼不观充耳不闻的长辈一听，手脚些微乱了神。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秦楚的眉头纠结在一起，还是不准备将画师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来。

他换了个说辞，“在与其并肩作战期间，弟子发觉，他的道，和弟子的道，极为相似。若不是师徒，那便是知己。如今他急需要解药，我身为内门弟子代表，不愿破坏门规，收为徒弟乃是首选。”

二长老忍不住了，这解药难得可贵，他徒儿万一下山遇到危险，等着它救急呢！一想到要交给毫无关系的外人，他内心极其不舍。便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阻拦道，“你可知你的徒弟，就算不出自大家，也是高等天资。他出生俗世，更别说那实入不了眼的资质，根本成不了内门。你这不符规矩啊。”

然而，下定决心的秦楚又怎么是他能够撼动的？

秦楚没有踌躇，坚决不定地说道，“二长老，此话差矣。首先，为大家才能成为内门，这是只是大家私下默定成规的行为标准，并不是天山门门规。其次，唐岚天资虽是平庸，但是进步空间巨大，若是放弃是为可惜。最后，身为同道，我这个先行者，定要为后行者领路，才不辜负我这一身本事！二长老，你说我何来的不符合规矩？”

二长老哽住，没有说下去。

“行了，”秦掌门凝视秦楚，他的脸色带着晚辈有出息的慰藉和喜意，然而语句与面色表情截然不同，隐隐压抑着怒火和一丝罕见的宽容，“楚儿，你虽然没有错处，但是门内有些事，有些规矩，是你现在没有能力跨过去的。你三番五次破坏常规，冲犯长老，我罚你煞气阵{注：2}三日，可有异议？”

秦楚：“无。”

秦掌门：“至于收徒之事，等你出来再提。”

众人听了半天，还没有得知自己想要的结果，哪会情愿？直言，“掌门，收徒这......”

秦掌门拂袖负手，“这事以后再说，你们都退下。”

看着秦掌门眉间的惫态，众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等到众人走后，秦爷爷就萌发出好好询问其理由的心思。虽有察觉，但至今没有确认下来。而现在——正是时机。

秦楚正准备起身离开，便被制止住脚步。

“楚儿你先留下了。”

他身体一僵，有着心思被看透的局促，只能低头看着地上的地毯，好似能盯出一朵花来。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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