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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5页）

亦军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可不是上次开家长会，这是几千人的大商场啊！

转头看着妈妈，惠香脸红扑扑的，好像是商场里面温度高给热的，又好像是含羞带怯的娇俏模样，咬着下嘴唇，眼睛里带着笑意，有央求又有点捉狭的得意。

亦军低头在手机上赶紧发了一条，「要不你自己去解决？回家我再伺候你好不？」

「不嘛，你陪我——」惠香都不用微信了，直接拽着亦军衣袖就撒娇。

「我不敢去女厕啊！」亦军只能用微信回她。

「上次你在学校胆子怎么那么大！」惠香放开拽着衣袖的手，快速回了一句。

「妈，我服了还不行吗？」亦军只好在微信上求饶。

惠香站起来把手机揣到裤兜，从随身的挎包里取了小包的纸巾，把羽绒服和包递给亦军，向附近不远的商场卫生间走去。

亦军继续低头刷手机，忽然又是一条微信弹出来，「无障碍卫生间，只等一分钟哦。」

「有监控啊！！」

「照不到，我看了。」

亦军抓起羽绒服和挎包，飞奔着跑过去。转过弯是跟走廊垂直的丁字形的一个死胡同，尽头有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环形走廊。再转个九十度，就是卫生间，从外向里依次是男厕、无障碍卫生间和女厕。

亦军走到男厕门口前后看了一下，的确没有对着这里的摄像头，先假装进去洗了下手，观察了一下，只有个大叔拉门进了隔间。回身出了男厕，快速在微信上打『开门』两个字，然后站在无障碍卫生间门前拉了一下没拉开，听里面咔哒一声，应该是门锁扭开了，又拉了一下，滑动门拉开了一条只能侧身进去的小缝，瞄了一眼左右没人，快速闪身进去。

惠香躲在滑门后面又扭上了锁，「你胆子可真大！没想到你真敢来。」

亦军心想，「我的亲妈！也不知谁胆子大！这要是外面有人也想进来可怎么办？」不过来不及吐槽，赶紧把手上东西放到旁边的婴儿台上，转过身来，惠香都准备好了。

这回轮到亦军紧张得手都有点儿抖，把尿的时候，有些都溅到外面了。好在惠香配合，二十多秒结束。亦军也不管台子上的衣服了，就想扭开锁先冲出去，却被妈妈一把拽住。

「等下，戴上这个——」惠香从挎包里摸出两个防雾霾ＰＩＴＴＡ口罩，递给儿子一个示意他戴上。

亦军拉开门闪出来，身后又咔哒锁上了。走到丁字胡同的监控下面等着，心还是乱跳。过了两三分钟才见惠香穿好了羽绒服，背着挎包慢悠悠的打开拉门走出来，脸上也戴着口罩。出来的时候，女厕也有人出来，那人伸头还瞅了无障碍卫生间一眼，嘴里好像嘀咕了句什么。

惠香过来挽起亦军的胳膊，也不着急，慢慢走到环形走廊，混入人群后才摘了口罩。

「刚才那个女的说什么了？」亦军有点儿好奇。

「她说呀，那个无障碍卫生间可真宽敞——嘻嘻——」亦军舒了口气，心里发誓再也不干这种事儿了，果然是自作自受，这种实地现场的危机教育课，效果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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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散场已经快五点，亦军觉得这种国产爱情片没什么看头，不过惠香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出场了还在回味着里面搞笑的桥段，抱着亦军胳膊咯咯乐个不停。

两人下到一楼大厅，亦军翻出一张收据，让妈妈等他一下，说是去拿个东西。

惠香以为又是去买饮料，等了一会儿，看儿子提了个圆圆的盒子过来，等走近一看是个奶油生日蛋糕。

「你买这个干什么呀，我又不爱吃。」

「过生日总要有个过生日的样子。再说反正都是一起吃嘛，我也想吃。」逛了一天，两人都有些乏，回家前亦军在美团上订了几样菜让直接送回公司，两人走出万象城，雨已经不下了。

回到家，惠香换了衣服去冲了个澡。亦军则在大厅里面等了十多分钟，把订的外卖从院门口接回来，用盘子盛了在餐桌摆好，蛋糕也打开盒子，插上了蜡烛。

惠香简单洗完，回屋里换了一身素白的蕾丝纺绸睡裙，还特意补了妆，比平时看的更恬静可人。

「你怎么插了３５的蜡烛？」

「不是三十五岁吗？」

「能别提这个数字了嘛……我想过二十五的生日！」女人对年龄可也太敏感了吧，亦军没办法，翻了翻找出２字的蜡烛替换掉原来的，用火柴点上，起身关了客厅的灯。

「生日歌我们就不唱了，你先许个愿吧。」

惠香对着蜡烛默默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了愿，一口吹息了蜡烛。亦军没有问妈妈许了什么愿望，他知道妈妈的愿望，肯定是跟自己有关，不是健康成长就是学业有成之类，问了反而不灵了。

「我第一次过生日有蛋糕吃，也是第一次能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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