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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笼中鸟启示录下（第10页）

“……难道你就没有想改变什么吗……你现在的生活现状自己既然不满意……为何不去做一些努力……比如离开大领导……用你现在的财富去找个好一点的男人……以你现在的水平……我想这个应该也不难吧……”

听到唐敏说大领导即将离她而去，不知该用什么词句来宽慰她的我，也只好如此说道。

“杨勇……你知道我最喜欢……或者说最欣赏你的是什么吗……”

听到我的问题后，唐敏没有立刻回应我，而是怔怔地呆滞了几秒钟，然后才苦笑了两声，并更加幽怨地说道。

“我不清楚……老实说到了现在我也不清楚……”

我如实说道。

“杨勇……每次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当初刚进公司时的自己……恕我直言……你和我有很多共同点……家境一般……背景一般……学历一般……”

唐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掌轻抚我的手背，好像在示意让我冷静地听完，“但是……你比起我……却有让我为之侧目的优点……当初我刚进公司时……看到那么多浮华和权力……我当时就被吓得紧张起来……有点像现在的田亚维……”

“田亚维……”

听她提到田亚维后，我有点吃惊地问道。

“是的……和她差不多……这个姑娘恐怕也是深深恐惧于周遭的环境……生怕如同蝼蚁般渺小的自己被轻而易举地淘汰掉……所以才用各种方法来维持自己安全感的底线吧……呵呵……真是可笑……我前段时间还为了你收拾过她……但其实我当初和她也没什么分别……也因此才会轻易上了大领导的床……”

唐敏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但是你不同……杨勇……老实说我本来只是认为你是个毛头小伙子……只是因为不清楚社会的复杂才无所畏惧……但后来……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却敢为了自己的真爱而去奋斗……我看到了你无所畏惧的那一面……这是我、田亚维以及很多诸如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完全不具备的素质……”

“唐姐……你这样说实在太高看我了……”

不知不觉抽完了一根烟的我，喝了一口水，又随即点上了第二根。

“呵呵……所以……我欣赏你……因为你有改变自己命运的勇气……你可以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去破除万难……但我却不行……你刚才说让我试着改变现在的生活现状……但我却做不到……十一年……我跟着大领导已经十一年……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习惯了用孤独和肉体去换取现在的财富……我习惯了为男人做一条下贱的狗……摇着尾巴去争取那些看似美味的骨头……倘若突然让我变成一个人……我会立刻陷入惶恐……因为我已经很适应让高不可攀的男人对我的生活发号施令……我……没有改变自己生活的勇气……”

说着说着，唐敏的眼泪又开始向下流淌，她的身体也再次陷入了极度悲伤的颤抖之中……

我默默地看着这个貌似坚强，实际上却极为脆弱的女人，心里不禁百感交集。

这种女人到底是可恨还是可悲，连我自己都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我心里却很清楚，无论是可恨还是可悲，唐敏的人生已经注定了一种另类的悲剧。当然，这种悲剧的缔造者并不仅仅是大领导一个人，更多的则是这个无法解开自己身上束缚的女人不去抗争，导致自己越陷越深而已。

当天下午，我独自一人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而唐敏则因为大领导突然来了电话，因此必须继续停留在上海一晚上，以等待那个肥硕的老男人，夜晚再次光临她的床。

有人说仇恨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去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并给予他们宽恕。

年轻的我，并不太懂得该如何去原谅别人。但当时的我，确实已经对唐敏没有了恨意，更多的充斥着一份怜悯和悲凉。

这个社会，这个权利和金钱最有用的社会，似乎已经将人们的灵魂绑上了沉重的枷锁。每个人都在这个社会上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有的辉煌、有的沉寂……

但无论是谁，在长期扮演的过程中，自己也会潜移默化地认同那原本和自己的心灵背道而驰的身份，慢慢地习惯了这种角色扮演，甚至不能自拔。

在唐敏的劝说下，我最终没有选择冲动地去辞职。当然，除了怜悯唐敏以外，我自己也有一份不小的私心。既然唐敏许诺要提携我，既然比现在多出数倍的财富在像我招手，我也没有理由去拒绝。更何况，我还有自己必须为之奋斗的目标，为了她们，即便我也在社会的洪流中，在未来的拼搏中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像唐敏那样完全沦为了虚伪的角色，那有有何妨呢……毕竟，想要获得收获，每个人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对于我这样一贫如洗的年轻人来说……放弃那些无谓的自尊和原则……去做一个伪装起来的世俗之人……这样的代价让我不可能去拒绝……而且我也根本没机会去拒绝。

一想到要为之奋斗的人，想到等在北京的家里那一对天使般让人温暖的姐妹花，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无比的思念。虽然仅仅在上海经历了两天两夜，但我却仿佛恍若隔世一般，心里状态受到极其强烈的震撼之后，极为迫切地想回到自己那个简陋但温馨十足的家，回到姐妹俩柔软温存的怀抱。

这一次，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世俗和道德到底如何约束……但我都不想再去顾忌……我决定回去之后，开始和姐妹俩同时恋爱的新生活。

按照唐敏所说，我的优点是为了心上人，从而可以往我地去奋斗。那么，在和姐妹俩的爱情方面，我也不能畏手畏脚下去了。

无所谓一夫一妻制的条文，无所谓这个社会上貌似合理，但却十分虚伪的道德。既然我人生的意义，就只是为了让这对扶她姐妹永远生活得安逸快乐，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再在三个人感情的问题上停步不前。

无所谓对与错，无所谓光明与黑暗……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一切行为，都应该以沐羽燕和沐羽晴自身的感受为出发点。只要她们能够幸福的微笑，那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合理的，都是正确的。即便是一皇两后这种看起来荒唐之极的生活方式，但只要能每天看到姐妹俩无忧无虑地在我身边笑着，这就是我应该去选择的道路，也是我身为一个男人必须去抉择的责任。

“唐敏……看来我不仅不应责怪你……反而还应当感谢你啊……你好似笼中小鸟一样的惊慌失措……却反而成全了我内心中最后一块壁障被突破……谢谢你……谢谢你的启示……”

“羽燕……羽晴……我马上就要回来了……等待着我吧……这次……无论如何……也一定要给你们幸福。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万劫不复……只要能让你们开心地去笑……这就是我人生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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