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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牢狱之灾三（第2页）

灵染吓了跳，忍不住又握紧手中的碎瓷片：“定王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言明。”

封沐川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的，叹口气半晌道：“我上次在岚王府便看到你，你…与我凤霞有五分像，只是她没你性子烈。”

若她有十分之一，便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灵染松口气，她方才真是以为他想起当年被自己下过绊子，刚才是要收拾她的。

“定王殿下还请节哀，若是凤霞看到你为她忧思成这样，恐怕也是不安心的。”

封沐川似乎沉思了片刻，方才流露出的情绪已尽数敛去，只余古井无波，之后转头看着她道：“你怎么不问问封沐影为什么不亲自来救你？却把这样英雄救美的好事留给我来做？”

灵染撑了下墙，缓缓坐到散发着霉斑气息的矮床上，咳了声道：“他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做，至于救我，他可能是因为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过来，才请定王殿下出面。”

封沐川笑了下道：“我会帮你安顿好，在京兆尹提审你之前，不会有人再过来打搅你，保你在封沐影回来之前安然无恙。”

他作势要走，灵染想了想还是问道：“您和岚王殿下，是不是暗中在做些什么？”

“你是说我们兄友弟恭？有不浅的交集？”封沐川看她一眼，只启唇飘出几个字：“他前些日子还差点儿死在我手里。”

灵染猜想，就算真有，他恐怕夜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对不起，当年海棠的事，或许害了你的孩子还有你喜欢的…”

“海棠？”封沐川止步道：“你是说皇后的事情，那件事我确实恨过你，但比起凤霞和我那未出生的宝儿，你那儿的我早就忘了。”

灵染有些愧疚道：“皇后是心狠手辣，若不是我害你失去你父皇的宠爱，或许她也不会那么急着下手害你在乎得人。”

“你以为只是皇后害的我凤霞吗？她不过是个久居内院的深宫妇人，想把手伸到我的府中，还是凤霞身边，自然是不易的。”

“那还有…？

“封沐锦！”定王嗤笑了下道：“宫中便是如此，只要目的一致，敌友又哪会分的那么清楚，若不是皇后买通御医隐藏凤霞的病，或许她就能早一点儿被治好，若不是涣王帮忙解决了那些下黑手的丫头们，我何至于百寻不得其道。”

“她和封沐锦都是我的仇人，都是与我为敌的人。”

封沐川的眼睛浮出几道血丝，苍白的脸也染起血色，只是此时衬着牢里昏暗的烛光，这样子有些莫名的骇人。

封沐川走后，果然在没人过来烦过她，就连送来的饭菜也好了不知多少，起码不再是馊菜剩饭了。

毕竟皇上陛下还未立储君，在一切成为定局之前，再不受宠的皇子都有成为未来储君的机会，他们怎么傻也不会去得罪任何一个皇子，不过若真论起折磨，衙门里有的是让这位娇贵小姐不死也过不好下半辈子的办法。

灵染一点儿外面的消息都得不到，每日的功课就是对着牢里的墙壁发呆，她想了许多，看这样子，这次害她的倒极有可能是封沐锦，以他那种不能为己所用，也决不能落入他人手中的贯常作风，恐怕是担心他为封沐影所用，所以要来害她。

她上一世被这个人害怕了，所以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让她觉得这人又要暗地给她下毒，给她来心口上捅几刀，甚至要利用她，最后再抛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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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进不去消息，张焦他们也无计可施，几个人想尽办法，还去求了镇北将军府，但没等到年蓉她们出马，就突然传来灵染被送回来的消息，只是这送回来的方式……

灵染因为小时候缺衣少食的原因，又因着在岐寒山上受过寒冻，虽然后来用药物调理过，但还是身体不好。

她在潮湿阴寒的狱中昏昏欲睡了不知几日后，再醒来，突然就发现自己正置身于温暖干净的马车里，身下铺着足以将人陷进去的鸭绒羽褥，就连身上盖的绣紫团花被都温暖的让她仿若置身梦境，安谧的让她不想醒来，只是身侧的人形黑影却让他惊得倏忽转醒。

“岚王…殿下。”

封沐影身着墨绿色织云锦缎裳，正蹙着双眉，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紧紧看着她，见她醒来，神色微动道：“累的话就再睡会儿，这几日让你受苦了。”

灵染被他这样看着，哪里还能睡得着，对方眼里看上去比她更为疲惫不堪，大概是甫一回来，就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自己从狱里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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