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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沈亭穿着裤子，可是隔着这么一层布料，沈亭依然感觉到了那点燥意。

直到沈亭算着时间来到终于起身，说：“我得走了。”

怪物似乎在得到足够的安抚之后便格外听话，甚至不需要沈亭做些解释，海罗尔和德莱文便已经松开沈亭。

很顺畅，直到沈亭来到外面，玻璃房的门猛地关上。

这样的实验沈亭和蒋竟思一共进行了一个月的样子。区别于刚开始的沈亭在进去之后还会感到局促和害怕，到了后面沈亭甚至开始感到些恍惚。

怪物和自己并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会因为沈亭按照往常的时间稍微迟到了十分钟德莱文和海罗尔便会不高兴地甩着尾巴。

甚至在某些方面，怪物们也格外执着，甚至不需要沈亭提出，他们便会学着沈亭之前做过的动作，牵着沈亭的手。

握得很轻，就是害怕沈亭会因为这感到吃痛。

刚开始进去的时候沈亭给自己定的底线就是和怪物进行一些身体接触，绝对不接吻。

可是就在今天身体离开的时候，他照例给怪物们打着招呼，直到牵着他的手并未立马松开。

温热干燥的唇肉贴在沈亭的嘴巴上，他还来不及反应，海罗尔便起身，紧接着德莱文忽然出现在沈亭的面前。

贴上来的时候，沈亭清楚地感觉到德莱文的舌尖轻轻一舔。

唇肉上带着一点不属于沈亭的湿濡，他被两个怪物亲了，甚至就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

沈亭心里说不上是恶心，因为他抬眼看向海罗尔和德莱文，他们并未展现出任何一点狎昵的意味，等到沈亭终于看向他们时，他们还给出了解释。

“亲吻是分别的礼物也是再见的约定不是吗？昨天你说的那个故事。”

沈亭预想中的恶心害怕并未到来，这段时间的相处竟然真的恍惚让沈亭知道怪物似乎和人也一样。

他们的情感并不比人类的少，甚至一样丰富，他们的人生比起人类更加残酷，但是貌似在某些方面，他们格外良善。

*

沈亭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前段时间总是提前离开的蒋竟思正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沈亭。

那双灰色的眼睛在此刻格外冷淡，甚至隐隐透着一丝愤怒。

“沈亭，”蒋竟思的语气格外冲，双手插在实验室的衣兜里，眉眼间都是阴郁，“你知不知道你和怪物到底在做些什么？”

沈亭不说话，他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

直到一阵力气将他拽到蒋竟思的身边，沈亭嗅到了一股好闻的芍药花的味道。

“你知不知道那是两只怪物？！你和他们这么亲密到底算什么？”

又来了，又是这种表情，又是这种语气，沈亭本就烦闷的心情因为这一刻蒋竟思的质问而无限膨胀，他嘴角冷笑：“怎么？蒋主任又觉得我蠢了？”

“我知道你冷静，你聪明，要是你去做这个实验绝对不会发生刚刚的情况，但是蒋竟思，我是我，我只会按照我的想法去做。”

沈亭的胸膛起伏，眼里都是怒火，嘴巴微微抿起，肩膀耸起，那是警惕的姿态。

面对这样的沈亭，蒋竟思的眉毛一拧：“我并不是想要对你的实验指手画脚，但是怪物对你太过亲密了你不觉得吗？”

说到这里，蒋竟思忽然冷笑，眼睛本就是灰色，生气让他浑身染上一层冷意：“还是你爱上了怪物？”

这句话尤其刺耳，沈亭不可置信地看向蒋竟思，胸膛剧烈起伏。

在最开始的那一瞬间，沈亭神智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般生气，是真的被怪物感动了而对他们产生了一点爱意还是因为只是单纯被爱上怪物这个假设感到可笑？

蒋竟思冷冷看着，似乎不得到这个答案便不会罢休。

“呵，”沈亭嗤笑，“我怎么可能会爱上怪物？我是人，对面是完全未知的物种，他们不懂我们的意识，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只是——”

沈亭转折的声音陡然变高，他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笑意看向蒋竟思，嘲弄地问：“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这般愤怒？就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整个实验室都格外安静，只有恒温系统运转的细微声音。

半晌，蒋竟思收回自己的视线，语气很平淡：“你不是知道吗？”

可偏偏这一刻，沈亭并不想给眼前的蒋竟思台阶下，他觉得格外好笑。蒋竟思这般怒气冲冲只是为了说这番话。

又或者是嫉妒了？

在他自己卧室的芍药花摘下送给怪物之后，蒋竟思第二天便冷着脸送给他另外的芍药花，说：“之前的那个你可以继续送给怪物，但是这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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