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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第1页）

鬼切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他无法为如今的自己下一个精准的定义——是妖物吗？却沾染了刀剑的锋锐之气；是刀剑吗？血管里却仍旧流着妖血。既然如此，那便不需要太过执着，不管是什么种族，如今他存于此世就已经足够。

他又梦到了源义经和源赖朝，他们都是源氏的武将，一人持有髭切一人持有膝丸，兄弟二人原本同那两把刀一样并肩作战，但最后却因诸多因素反目成仇。就算时至今日，膝丸都对此耿耿于怀，生怕别人误会了他与兄长的关系。

醒来时膝丸正在他身侧安眠，还未醒来，而外面已天光乍破，又是新的一天。

膝丸又在尸魂界呆了三天，鬼切也就陪了他三天。五番队的工作都暂时丢给别人，官方说法大概是‘休年假’。

没错，在瀞灵廷任职的死神是有年假的，而且是带薪年假。

松田三席已经正式离队，想必鬼切回去后就要接替她的位置，雏森君这几日的心情不大好，原因自然是视为友人的松田奈奈同她告别，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两人恐怕没什么再次相见的机会。

就这样卸任后嫁入贵族的女人，终其一生不过是无法逃出桎梏的笼中之鸟，短暂的自由仿佛只是虚幻的梦，醒来后才发现现实不过如此。属于松田三席的故事也将到此为止，这之后她只能是松田奈奈，然后会被冠上夫姓，成为最普通也是最无趣的贵族妇人。

无论是生者还是逝者，都无法摆脱诸多喜怒哀乐，无论是散漫的流魂街，还是权利集中地点瀞灵廷，都不难看到这世间百态，想来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鬼切曾问过蓝染，那枚作为阵眼的石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异变才能让他跨越时间的场合回到不属于他的时代。然而蓝染也无从说起，那石块上的灵力线条压根就不可能是个初出茅庐的阴阳师能画出来的东西，其中所蕴含的玄妙之处还需要仔细解析才行，饶是蓝染队长也对此事十分感兴趣，毕竟不是谁都能接触到时间和空间双重禁忌领域的。

随即，鬼切陪着膝丸四处行走，从瀞灵廷走向流魂街，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融洽。

没错，是‘兄弟’。

既然做了决定就没必要继续纠结，这大概就是非人类思维的坦诚之处，人类可能永远无法理解这点，当然也没必要去理解。

鬼切带着膝丸从瀞灵廷走到流魂街，他们去往人迹罕至之所看流云，也曾在前几区的集市中买过章鱼烧，流魂街后几区的条件十分艰苦，但在七十八区向南走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河流，即使只是单纯地听着河水流动的声音，都会觉得非常幸福。

“总觉得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这种生活了……啊，无论如何，能够找到兄长，对我来说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膝丸正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头枕着双臂望着天空。比起前两天，他的语气中也带了几分释然：“能够再次与您相见，真的很开心。“

即使只是短暂的相见，即使坦诚过后可能是永久的分别，但对膝丸来说，他想要做的事情已经足够了。

源氏重宝在这种地方倒是意外洒脱。

鬼切也颇为意外看了他一样，然后也学着膝丸的模样躺在他身边，姑且将此时当做难得的放松。

翌日，膝丸察觉到了审神者的召唤，也知晓自己的主君无法继续支撑他留在这个时代了，虽然有些不舍……但，分别之时已至。

“那么兄长，我等你回来。”

这便是意料之中的道别了。

膝丸在分别时只说了‘自己’，而并没有提及审神者，鬼切也知晓膝丸的言下之意——他将选择权全权交出，自身却绝对不干涉，这是这几日两人相处时产生的某种默契。

“一路顺风。”鬼切颔首回应。

他在膝丸离开后试图走入残存的灵力漩涡中央，意料之中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总觉得会发生奇迹，也是他多想了。

回到五番队时已是傍晚，雏森桃提着斩魄刀急匆匆向门外走去，正跟鬼切迎面遇到，她身后还跟着两名席官，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甚至没有时间问好。鬼切与她擦身而过，按照原本的计划前往五番队队长的办公室销假。

席官的年假本来就很短，扣除这次的四日后，下半年能休假的时间只剩下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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