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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臻伸出手抚摸着靳时雨的发旋,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劲,手指轻轻挠过他的头发,来回盘旋,反反复复,想得越深,心就酸酸涩涩的,就连身体的胀痛、麻都彻底忘记了。
靳时雨正埋在他颈间,用劲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但他兴许只能在他身上闻到久久挥之不去的琥珀气息,来自于他的、浓厚的信息素气味。
“在想什么。”靳时雨吻了吻他,低声问着。
“没什么,想自己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靳时雨似乎是以为他在提这次,淡淡回答着:“很及时。”
“我点个外卖吧。”谢臻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迅速转移了话头,他最近这两天有些过度,声音听上去都哑得厉害。
靳时雨除了偶尔张口聊聊天,大多数时间都沉默得打紧,更别提再操劳两个人的吃食,以至于这两天都是谢臻点的外卖。靳时雨低低嗯了一声,可等谢臻要爬下去拿手机的时候,人还没出去,又被捞了回来。
一瞬间,谢臻有些语塞,伸出手来轻轻顺着靳时雨的头发摸了两下:“不能不吃饭吧?”
“我得吃饭吧?”谢臻无奈笑了下。
靳时雨似乎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时候才彻底撒开手,谢臻迅速去拿了手机,偏头一望,发现靳时雨靠在床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谢臻被他盯得有些面热,不太自然地瞥开了视线。靳时雨躺在床上,上半身裸露出来,轮廓明显、有型的身材上,遍布着很多又青又紫的痕迹,有些地方谢臻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有些地方的记忆又分外清晰。
他无法辩驳的一件客观事实是,靳时雨这张脸不笑的时候,冷得让人兴奋。谢臻躺回他身边,靳时雨便又攀上来,轻轻嘬了他两下,一言不发的留着细细的吻在他身上。
“小谢,陈医生问我你易感期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难受?”谢臻滑动着有些少的信息,翻到早上自己已读忘了回的对话框,张口问道。靳时雨淡淡答着:“不难受,很好。”
谢臻心中如是应道,靳时雨确实是很好,倒是他自己好像不太好。直到现在,谢臻的大腿还隐隐作痛,他长叹出一口气,揉了揉靳时雨的头发:“不难受就好,也不枉费我……”
他说着说着停了顿,靳时雨却突然来了兴趣,抬眉故意问道:“什么?”
“不枉费我英勇献身。”谢臻敛着眉眼,点了点清淡的东西,语气淡淡道,同时又伸手掐了掐靳时雨的肩膀。
“就是套买的太少了。”靳时雨合上眼,语气淡淡道,抬起手来拍了拍谢臻的屁股。谢臻被他弄得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像是又浮上来了,他有些面红耳赤,欲盖弥彰地呵斥出声:“那你也得戴啊。”
第一天的时候,谢臻买的那一盒都用光了,后来谢臻说点个外卖送过来,靳时雨又垂着头懒洋洋地说不用,当时他下意识驳回了,却突然回想起什么般随口说随便。虽然靳时雨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可谢臻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想到了什么,无非是之前的事。
很多细枝末节,在平静的生活中展露,谢臻才发现靳时雨竟然那么耿耿于怀,他下意识地去心疼靳时雨,不忍心去揭开这块伤疤,便自主退后一步,谁知道……靳时雨这人,得寸进尺,还不太要脸。
谢臻气急了,声音一出来,靳时雨抱着他靠在身边,发出低低的笑声,胸口微微震颤着,轻轻抖动。
莫名的,谢臻听着他的轻笑声,脸再次一热。
靳时雨易感期差不多度过高峰期的时候,谢臻就发誓要把靳时雨踹回主卧睡,但前段时间还欲拒还迎的靳时雨跟膏药一样,光是撵都撵不走,对峙到最后,谢臻也就只得到了个口头保证,保证接下来的行为都绿色清新无毒。
所幸靳时雨的假期只有五天,在假期最后一天,靳时雨就该收拾收拾差不多准备回岗了。他易感期过后正好要赶上过年,靳时雨之前缺岗太多,春节期间给安排的值班等任务自然也更加重一些,能早些去便早些去。
谢臻对过年这种特殊的节日兴趣不大,不管过什么节对于他来说都相当于是睁着眼皮一天再闭上眼睛一个晚上,就那么一恍惚就过去了。以至于在收到靳时雨过年期间要值夜班的消息时,谢臻也就是毫无反应地哦了一声。
靳时雨彼时手上正在替谢臻扎头发,掌心握住谢臻能扎住的那部分头发,抓着梳子来来回回顺了几遍,听着谢臻这个反应,靳时雨手上动作一顿,罕见地表达出了切切实实的不满,他皱皱眉:“就这样?”
“……怎么了,你想过节吗?”谢臻对靳时雨加班这事儿不诧异,对自己一个人过节也不是很诧异,倒是对靳时雨这不满的态度很诧异,他惊讶地看向靳时雨,愣了片刻后,又忍不住笑了下,继续道:“哦,我是不是应该表达一下不满,然后抱着你的手臂晃两下,说一句怎么这样子啊,你再对着我说对不起哥哥,我也想陪你一块儿过节,但是没有办法,我再撅个……”
靳时雨额前青筋微跳,轻拍他示意谢臻够了别再说了,谢臻识趣地闭了嘴,笑脸吟吟地继续手里的事,他当机立断地换了个话题:“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靳时雨不说话,用手腕上的皮筋迅速扎在谢臻的那束头发上,轻轻给颈后的、扎不起来的头发梳了梳顺,绕到沙发上坐下,冷淡地盯着谢臻。谢臻回视回去,又实在被这眼神看得发毛,只能爬过去哄着亲他两下:“你想怎么样?过年的时候。”
“不想怎么样。”靳时雨抱着臂,岿然不动,任由脸颊被谢臻亲了两下,等谢臻亲够了,才抬手推着谢臻的脸颊,将人不轻不重地撇开。
谢臻被推了两把,顺势摔在沙发上,抬手捂着侧腰吸了口凉气,面露难色,表情有些扭曲地用余光瞥着靳时雨。靳时雨察觉到动静,瞥了他一眼,瞬间抬手去捞他:“又抽筋了?”
“……那倒没有。”谢臻一时语塞,只觉得这句话槽点很多,毕竟这两天他腰常常抽筋,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位。谢臻调了一下姿势:“我装的,谁让你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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