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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第2页）

毕竟不是前世的自己，他哪知道自己还认识这么一个人。

不过此时不是说话的机会，画师并未表态，“我先留下来，等过后和你们会合。”

长明狐疑看了鹄和画师一眼，“我在前方等着，你们要说什么，尽快，毕竟时间不多了。”

画师应了声，便与鹄朝偏僻一禺走去。

等确定身后的人听不见了，画师才淡淡地说，“你要说什么？”

“我没想到你还会再次回到妖界，”鹄咬唇，带着失落，“并且是在这么个情况下。”

鹄盯着画师脸上的魔纹，内心如倒掉的调味罐，说不出什么滋味。

鹄眼神开始暗淡下来，声音低哑，喉里犹如堵住一块石头，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画师不太了解鹄和过去的自己是什么关系，也不敢透露太多信息，引起怀疑，“就这些？无事我就先走了。”

鹄见画师淡漠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表情，眉眼染上一丝伤感，“千年了啊。”

他再次看向诡秘浮动的魔纹，手指动了动，开始颤抖起来，“你可还记得你之前对我们的承诺？说了结事后，便和我们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画师不耐烦的皱眉，他本以为这开启大门的男子会交代些有用的信息，岂料都是无用的消息。

他唇边含着一笑，掩饰内心的不耐，“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鹄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我们听从你的承诺，等了又等，每天，都有人在妖界边缘望守，从日出到日落，从春季到冬季。”

“可是你一直没有出现。”鹄很是委屈，不知道该和谁抱怨，“直到你离开的三年后，在我们即将失望而归时，一个叫南的小鬼将宝塔交予我们，说只要宝塔不倒，你总有一天会回来。”

鹄说着说着，开始陷入回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画师刚刚出世，和他们这群妖族和睦相处的田园生活。

他的脸上因为这个回忆而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等回忆到之后的事，脸上逐渐发白，笑意也荡然无存，眼里聚集水光，好似下一秒就要彪出来。

“这可把我们高兴坏了。熄灭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们开始将宝塔供奉起来，不予许新生儿过来捣乱，隔离其他怀有坏心的种族，日复一日守在这里。”

“可我们等了千年，从未等到一人回来。”

鹄眼神有点泛红，他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颤戚起来，“可你呢？一直没有回归，我们从壮年一直寸步不离地等着，直到死亡，都不愿离开这里半步。许多小妖问我们在等待什么，我们只能黯然一笑，因为就连我们，也不知道等待什么了。”

画师眼神开始动容，他嗫嚅一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鹄所说的这些话，他内心并没有多少波动，犹如看一场悲剧，身在戏外，无法感同身受。

那毕竟是前世的事情，作为新生儿的他，早就在轮回中洗去记忆、能力和感情，他永远也不会是过去的那个人。

鹄见画师仍旧没有任何表态，眼中光芒彻底暗下去。

他深深吐出一口浑浊在胸口的气息，缓和情绪闷闷地说，“直到等待的人中只剩下我一个......我本已绝望了的。”

“我不再限制他人进出妖界，也不再继续看守宝塔，可是就在我已经最为绝望的时候，你回来了。”

“带着陌生面庞，冰冷的表情回来了......”

鹄叹口气，不知道该怨恨，还是该欣喜。

他已经老了，没有年状时蓬勃向上的活力了。该怨恨的，该失望的，都在漫长等待中烟消云散了。

如今，能够见上一面，也不妄辜负其他伙伴的等待了。

画师抿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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