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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戴娅矢口否认：“唯有贵族里的男人，才是值得女人交托一生的人。譬如为了家族倾其所有、匍匐至微末，深懂礼教与情义的王室子弟。这些高贵的情操，只有贵族才能拥有，卑贱的平民不会拥有这些东西。”

“我的主人，贵族不见得全是好人，正如平民也不见得全是卑劣的人。”弗缇斯说：“不过，确实，平民之中恶徒频出，比如我。”

戴娅听到他的话，想了想，说：“是，贵族里也有叫人恶心作呕的东西。”

弗缇斯笑了起来，他不急着回去拿鞭子请罪了。他环抱住戴娅，轻笑着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下，问：“主人，你在为他人对我的爱慕而感到焦心吗？”

毫不意外的，他被踹了一脚。

“闭上你的嘴！”她羞恼地说：“信不信我把你鞭到只剩下骨头？”

“只剩下骨头也没什么。”弗缇斯不以为意：“其实不怎么痛。”

“你——”戴娅咬牙切齿。

两人站在阳台上，他抱着她，姿态亲昵，这让在长官府外的不少人驻足旁观。在察觉到那个男人是弗缇斯，而他怀里的女人则是传说中弗缇斯“从神宫里偷来的女武士”后，他们发出了一阵意味不明的唏嘘和喝彩声。

戴娅愈发恼了，她不想让这些人瞧见自己的窘态，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

“等等。”他牵住她的手，说：“今天晚上先不要鞭打我。虽然我很期待，可是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夜游。”

听见“夜游”，她碧绿色的、宛如宝石一般的眼眸便有些亮了起来。

“可你应该很忙碌。”戴娅说：“我听许多人都在骂你，喊你恶棍，要将你交给国王；而且战争马上就要来了，你难道不应该为了战争做准备吗？”

“是。他们害怕我，想用我去换取赏金，不让我出谋划策。正因如此，得不到信赖的、可怜的弗缇斯才不用坐在议事厅里考虑如何守卫城池，可以带他的心上人——不，他的主人去夜游。”

男人不小心漏出嘴的词语，让戴娅的眉目间结了一层霜似的寒意。

“你不要过分肖想了，奴隶。”她说。

“是。”弗缇斯语气不改，平缓如初。

“很快会有人来替我解决所有的问题，这城市里麻烦尴尬的境况，他也会自请来摆平。今夜，我只要照顾好我的女神便足够了。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戴娅娇艳的脸瞬间便涨红了。

弗缇斯虽然面色寡淡冷漠，唇舌间的话却下流无耻得要命。

他们两人明明还没有逾过那一线，只是偶有亲昵罢了，他现在竟然就敢如此无耻。想到这里，她的唇边露出了冷然的笑意，她对弗缇斯说：“夜游可以，把鞭子拿来。”

今夜，她必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主人的威严。

☆、013

夜晚。

戴娅掂着手里的鞭子，冷眼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她用纤细的脚趾抬起男人的面孔，问：“准备好了？”

弗缇斯说：“期待已久。”

她扯直了手里的辫子，绷紧，松开，随后朝着他的躯体上鞭去。

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四下的静谧。随即，便是接二连三的鞭打声。

弗缇斯承受着鞭打，身体一动不动，仿佛这样的鞭伤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默默数着鞭打的次数，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戴娅的额边已经有了微微汗水，面颊上有了轻微的红。挥动这条鞭子并不轻松，想要在他身上留下伤痕则需要更大的力气。

“主人，你知道该如何用鞭子将人抽的入骨，让人痛得发狂吗？”他说：“你的手很小，力气也小，对于我来说，这样的鞭打就像是雨点落在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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