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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托田立买过颜料，这次田立邮寄行李顺便又送了一整套。姜爱鉴赏了一会颜料粉的质地，骤然心血来潮，取了三种颜色分别调和。

画什么呢？她翻出手机相册，找到了那天吃冰淇淋时拍的照片。

十几分钟后，陶千凛放在模拟卷前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微博的推送提醒。

明灭v：【涂个小幽灵。】

下方po了两张图，第一张是她画的幽灵，第二张是一只手拿着的柠檬味冰淇淋。

柠檬冰淇淋是陶千凛吃过的柠檬冰淇淋。

明灭po的那张照是他亲眼看着姜爱拍的。

——毋庸置疑，姜爱就是明灭。

陶千凛突然呼吸不畅，心脏在以200码的速度狂奔，始终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

三分钟，评论近一百条。他快速划了一下，大约一半的人在夸小幽灵可爱，还有一小拨人表示想吃冰淇淋。

微博月活早就突破4亿，但绝大部分的热度集中在明星身上。过往明灭发微博，po一张格局大的图才会引起爆发式的评论，放张小图对粉丝的吸引力其实不大。可今天，情况有点不一样。

【是我眼瞎了吗？虎口有纹身？？？】

【[喵喵][do]哎哟喂这纹身e没看出来是什么】

【才官宣没多久，清新文艺少女的人设就崩了[二哈][二哈][二哈]】

【没事瞎几把立什么人设】

【[吃瓜][吃瓜][吃瓜][吃瓜]她有纹身，但她是个清新文艺少女哈哈哈哈哈哈】

明灭七百多万关注里，除了真爱粉、路人粉和渣浪塞的僵尸粉，还有不少黑子。十分钟过去了，黑子的评论不断新增，不断被顶上去，点赞比正常粉丝还多！

明明就在客厅，明明开着空调，却觉得空气稀薄，陶千凛拿着手机，又从书包里摸出烟和打火机，走到院外。

夜深了，微凉的风吹过，不着痕迹地一点一点卷走翻腾的怒气。陶千凛用手遮挡着，几乎颤抖地摁下打火机的按钮，噗——火灭了。

他转了个方向，视线正对上二楼窗帘缝隙里露出的微弱的光，脑子里瞬间浮现姜爱眉眼含笑的样子，不自觉勾了勾唇。再摁按钮，着了，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冷静了下，陶千凛拨出号码：“号子。”

对面混不吝的声音漫悠悠传过来：“嘿？这个点凛哥你不应该在刷题么？想我啦？！”

“少bb，你在家吗？有电脑的话给我查查几个人的底细，都特么什么来路？！”

“哎好、好好……啧我艹”号子似乎从某个地方往下跳，然后又撞倒了什么，疼得叫唤，“这不是你女神么？女神咋的了？”

陶千凛给他发了几张截图，号子瞬间t：“我跟你讲凛哥，这些吊丝吧，每天就会瞎白活，闲得蛋疼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但凡博取一点关注，立刻比吸-毒还癫狂。越被骂越兴奋，如果有同类傻逼跟着一起瞎几把黑，简直分分钟高-潮。”

是！要不是为了明灭，陶千凛早特么把app卸载了。

“女神有这么多粉，应该早就习惯了，所以，放轻松。”号子边捅咕边絮叨，“别的不提，女神的魅力就是大哈，从初一认识到现在，你都没为我发过这么大的火。”

陶千凛吐了口烟：“你多久能弄好？”

号子笑：“我又不是熟练工种，再说了这么多人。”

“那你就闭嘴多做事。”

号子闭嘴前还挣扎了两秒钟：“你对我就不能像对女神一样温柔点儿吗……”

陶千凛懒得理他，直接挂了电话。又打开微博看情况。明灭没有动静，真爱粉们看不下去了，一个个扛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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