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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听着，摘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微微叹息，“真是可惜。”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温舒见他这样，十分谨慎的没有应话。她不知道傅先生问起张嫂的事是不是为了试探她，或是暗示她什么，不管怎样，她只能装聋作哑，绝对不能告诉他自己知道了一切。温舒收回视线，转而从鞋柜里拿出两对家居鞋，一对给傅先生，一对自己换上。傅沉静静的看了她两眼，没再说起张嫂，换上家居鞋后，径自走去关门。随着沉重的大门缓缓关上，一同将屋外落进来的最后一抹阳光掩上。原本镀在他身上的暖光也霎时散去，面容弥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衬得眉目深刻了半分，他转回身，牵着温舒往厅里走去。温舒停在客厅，忍不住哈出一口白气，又搓了搓手臂。不知为何，关上门后，温舒觉得室内一下子寒气逼人，四面墙壁像游走着一层阴霾暗影，明明光线充足明亮，但总觉得空气中夹着一丝阴冷的森寒，挥之不去。傅沉打量她，“怎么了？”“好冷。”温舒打了个哆嗦。傅沉望向四周，发现阳台的玻璃门直直敞开，窗户也没有关上，“忘记关门窗了。”说着，他快步走去关上。温舒反应过来，“昨天急着出门，忘记了。”她打开暖气，没多久，空气开始暖和了起来，她才窝在沙发上看杂志。傅沉拿起毛毯给她盖在身上，自己也坐到她身旁，陪她一起看，随即又起身去翻茶柜里的茶罐，修长的手指在罐面上心不在焉的划过，最后挑了一罐红茶坐回去。温舒看了会儿杂志，又觉得无聊，便托腮看向傅先生。傅先生就在旁边沏着茶，眉目低垂，神色很认真，动作优雅，很快，浓香的红茶味儿就弥漫在鼻息间。傅沉十分雅气的斟了一小瓷杯给温舒，声音温柔的说：“我好像很久没给你泡茶了。”温舒一听，浅浅的笑起来，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嘴里霎时满上醇郁的茶香。她对傅先生说：“很好喝。”傅沉轻笑，“你喜欢就好。”温舒端紧瓷杯，低头望着杯底里晃荡的茶叶尖儿，片刻，又仔细品了几口。说起来，她泡茶的手艺都是跟傅先生学的。不过自从他们出车祸之后，傅先生就没再亲自泡茶，一头半个月都忙着失忆来失忆去的，哪有闲心过这些小资小调。现在傅先生又好回来了，也跟着来了雅兴。之后温舒跟傅先生在家里窝了一天。到了夜里，温舒抱着傅先生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被一阵很细微奇怪的声响吵醒。她睁开眼，房里漆黑一片，但走廊上昏黄的廊道灯斜进来一角幽光，声音就是从外面传来的。温舒坐起身，这时也发现傅先生不在身边，不由掀被下床，赤脚悄静的摸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探头。走廊上没有人，黄幽幽的灯光寂静。廊道尽头的窗户半掩，深夜的寒风朔朔，吹起窗帘，在地板上晃荡着一起一落的阴影。窗外一片黑暗。温舒下意识压低呼吸，仔细辨认了下声音的来源，正是从书房传出来。傅先生在书房里面吗？这大半夜的，他在书房做什么？书房里有什么吗？温舒犹豫的想着，她想去看看，但脚步却往房里缩回去，很静的躺回到床上。过了会儿，床微微塌陷了下来，傅先生又睡回她身边，手脚极轻的抱着她睡觉。次日早上，温舒在傅先生怀里醒过来。她抬了抬眼，傅先生睡得很沉，还没有醒。温舒伸手碰了下他敛着的眉目，又描绘着他的脸廓，实在太过苍白冰冷，手指又沿着脸容滑到傅先生的喉结上，手腕骤然被钳住。傅沉睁开眼，便带着她的手往下落去。温舒顺着他，一边笑道：“傅先生，你醒了？”“醒了。”傅沉声音带着倦意的沙哑。他坐起身，背靠床头，轻轻把她往怀里一勾，温舒就枕在他身上。温舒叫他，“傅沉？”傅沉环抱她，微凉的手掌抚着她后背，然后揉开了衣衫，下颌就抵在她颈上，低沉的说：“还记得跟我做是什么感觉吗？”“记得，你很温柔。”“那你再记住，”傅沉轻幽幽的笑了下，“我也会很粗鲁，像他们那样，你很喜欢对吗。”温舒摇摇头，“不是的。”傅沉没有听她说话，当即粗鲁的扣住她双手，眼神如漩涡深黑，透着偏执又痴迷的疯狂，但这丝疯狂一闪而过，下一瞬脸上又恢复平静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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