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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责天谴 第三部 第一章 第二卷（第1页）

“人责天谴（..）”！

王玉玲听着一对情人的对话有些厌恶，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厚颜无耻的男女，如果他们的行为是在他们的私人空间；也就罢了。可这儿是公共场所。居然如此暧昧。想到以后要经常面对，王玉玲不由的有些烦躁。她猛的站起身，把手上的湿毛巾一撑；同时上下晃动——啪啪啪带着心里的厌烦抖动了几下。那啪啪啪的声音就像鞭炮般响亮。

张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啪啪啪声吓了一大跳，他急忙从张巧艳的衣服里抽出手，有些惊慌的回头张望。

而王玉玲转身低头先擦办公桌。

“啊呀呀呀！这女人厉害啊，抖个毛巾都这么大的动静。这是像咱们示威啊！巧艳。”张强脸上闪过一丝轻笑，脱口而出。

“厉害个屁！我让她三天之内就滚蛋！——示威，像我示威那是不知好歹！有眼无珠。那是小瓜子顶车轮子——想烂。黄瓜顶门——想断。”张巧艳黑着脸嘟囔；同时抬手开了摊位的顶灯。接着慢条斯理朝西走去。

张强紧走几步；抬手在张巧艳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调侃说：“我相信我巧艳说到就能做到。好好干宝贝！争取让到三楼的每一个顾客都在咱们这边消费。让那边连根鸟毛都捞不着。困死那个狗玩意，等他们滚蛋了，三楼就咱们一家独霸天下了。到时候就好干了。”

王玉玲听着西边的对话不由得愁眉不展。同时由不住一声无助的长叹。

此时王玉玲一边弯腰仔细擦家具上的尘土，一边想如何在竞争中取胜——如何虎口夺食。而张强的话却像狗皮膏药似的在她耳畔环绕，挥之不去。“争取让到三楼的每一个顾客都在咱们这边消费。让那边连根鸟毛也捞不到。困死那个狗玩意”卖货最怕同行在背后说坏话，没想到三楼的两个商户相处的如此糟糕。本想的好好卖货，出了业绩带着儿子上班，此时满满的信心深受打击。王玉玲不由的长吁短叹。以后如何好好卖货？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她在心里无奈的默默祈祷。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显显灵。我把上上下下的灰尘都擦干净。你们累了在这儿歇一歇，困了在这儿睡一睡，歇好睡好就让顾客把东西都搬走。东也搬，西也搬，南也搬，北也搬。统统都搬走，好让我挣钱养家糊口。

王玉玲清理完摊位上的卫生；提着水桶到一楼公用自来水旁的水槽倒掉脏水。接了清水提上三楼之后，坐到办公桌旁的转椅上。紧锁眉头，目视空处，思索着如何打开卖货的局面。

而张巧艳清理完摊位上的卫生；坐到了楼梯对面的茶几上。黑着脸，翘着二郎腿，往嘴里扔了两颗大豆，接着舌齿用作，而后呸！的一声，怨恨的把豆皮儿唾出去，接着咯咯嘣嘣嚼着。她嚼的咬牙切齿。像是在嚼一份仇恨。她是有些恨赵强摊位新来的雇员王玉玲。在哪去找工作不好，偏偏要来三楼？以前赵强摊位没有雇员的日子里，她张巧艳随时随地靠躺在沙发上。顾客进了摊位再赖洋洋的站起来接待。今天张强见赵强的摊位上来了新雇员。而且认为来了一个厉害的角色。叫她坐到楼梯口守株待兔。想把‘兔儿’统统据为己有。坐着当然没有躺着舒服。

呸！张巧艳又把嘴里的豆皮儿吐出去。向几步之外的新雇员示威，并且偷偷瞟了一眼昨天像奴才见了主子似的，陪着笑脸向她打问事儿的新雇员。她见新雇员黑着脸——满脸的怒气。视乎还咬牙切齿。张巧艳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刚刚还想故意挑起事端，发泼谩骂让那个眼中钉肉中刺尽快滚蛋，可是此时却莫名其妙的有几分恐慌。

噔、噔、噔、啪、啪、啪、楼梯上同时传来一个高跟鞋和平底鞋上楼梯的声音。一定是顾客。王玉玲站了起来。双手交叉在腹部，准备接待顾客。想生存下去，就必须知难而上，勇敢的迎接生活中任何挑战，王玉玲默想着鼓励自己的话；同时慢条斯理的往楼梯口移步。

而与此同时，张巧艳就像只狩猎的母豹突然发现了猎物似的。从茶几上弹了起来。在脸上瞬间绽出灿烂笑的同时，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先下手为强，张巧艳热情而亲切的向上来的顾客打招呼说：“阿姨好，小妹好。”

“好好，你也好”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异口同声回应着踏上了三楼，而后停下四处张望。。

阿姨乌黑的头发明显的是刚刚染过的颜色，额头的发髻旁和耳畔旁边还隐隐约约有没清洗干净的黑色痕迹，一张方脸上肤色干燥而松松垮垮，一双大花眼下垂着爬满横七竖八的细小皱纹的眼袋。挺拔的鼻梁。干巴巴的嘴唇上挂着几个明晃晃的火燎泡。一身粉色套浅灰色的薄运动服已经清洗的褪了色，袖口处视乎还因为磨破而用针线缝过。脚上黑色的平底儿皮鞋被潦草的擦过——黑，但是并不是很亮。

年轻的女人一定是老者的女儿，她的相貌和老者极其的相似，活脱脱就是老者年轻时的模样。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蓝色牛仔服。敞开扣子的黑色真丝防嗮衣内，露出白色的棉布吊带。肩头挂着豹皮纹理的包儿看不出是真皮还仿皮。脚上的豹皮水晶高跟鞋在灯光下闪着十分耀眼的光芒。

母女两刚刚踏上三楼的地面。张巧艳已经背靠东站着。热情的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母女两让进了她们的摊位。

北边和南边一上楼都是喜滋滋的摊位，本来她们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张巧艳每次都站在楼梯口把顾客迎进去，在送走，顾客连进赵强这边摊位的机会都没有。顾客不进摊位咋卖货？守在摊位内等顾客进来，就等着饿死吧，到楼梯口争抢顾客，就难免会发生口角。

王玉玲由不住感到愁云像黑压压的乌云般翻滚着朝她的心头压过来，她由不住又是一声唉叹，感到自己忧愁的脸都变了像。

此时王玉玲已经移步到楼梯东边的不锈钢护栏旁，她把胳膊搭在护栏上，弯下腰，目视着一个个光溜溜的花岗岩楼梯台阶，在心里问自己：“怎么办？怎么打开销售的局面。——老天爷，敢问怎么打开销售的局面？”

此时从喜滋滋摊位内不停的传来张巧艳的笑声、调侃声、像做广告似的介绍产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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