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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真田吹响了口哨，站在中间比了一个手势。

青学拿到了发球局。

“桃城！右边！”

“不好，是底线球！”

“出界！……抱歉，我的。”

桃城擦了擦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汗，将额前的碎发往头上捋了捋。

该死，这就是立海大黄金双打的实力吗，只复盘他们的比赛，根本感受不出来。

海棠压低自己的身体，“嘶嘶”了两声，有人说海棠像蛇，多半是因为他的动作和他喜欢这样叫。

“别走神，球又来了。”海棠的声音也因为床上不停地喊叫，变得有些沙哑。

他们无法达到像对面那样，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意思，虽然他们为了这场比赛练习了很久，但这是需要时间来才能形成的。

“废话！我不用你来提醒。”桃城握着球拍，冲上去将球击出去，然后弯下腰剧烈地喘了两口气。

他们完全被对方带着走了，以至于刚开始不过才到第二局已经浪费了很多体力。

桃城转头看向比分。

30：0。

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拿下一分。

为了防止被打扰，今天青学网球场严禁人员进出，所以观看这场比赛的只有两个学校网球部的正选成员。

但是场外的视线依旧很敏锐，桃城用力擦了擦眼睛，头上的汗不小心滴落进去了，有些难受。

熟悉的目光有很多道，严厉的部长和充满担忧的队员。

太丢人了，桃城捂住脸，他已经发现自己原本那颗坚定不移的心已经有了动摇。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输得太难看，甚至还抱着侥幸心理，万一他们赢了呢，但是开始前有多斗志昂扬，现在就有多失魂落魄。

海棠视线往下沉了沉，目光紧紧锁住对面两人，那个红头发的小子网球技术高超，炫起来让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而那个黑皮光头体力惊人，就像铜墙铁壁，无论在哪都能防到他们的每一球。

这样的组合，立海大真是……太惊人了。

乾已经估计出了立海大两人的身体数据，他对比了一下，不太明显的叹了口气。

对面的弱点是丸井的体力，这是过去他得到的数据，然后就在刚刚，他发现丸井的体力竟然很难再成为他的短板了。

虽然还是不及他的同伴，但是安稳地打完一场比赛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真的很难赢。

丸井和桑原连续赢了三轮，在第四轮开始准备换场地的时候，丸井路过立海大顺手从手臂上脱下来一个黑色的碗带。

“有点累了。”丸井抓了抓头发，无奈地笑道，“能坚持三轮，我已经很棒了。”

柳轻轻颔首，比上次进步，说明训练有效。

“他们脱下来的是……”

“上次见过，重力带。”

青学其他人一时有些失声，他们的确看到过立海大在和其他学校对战的时候，随手扯下来过重力带。

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原来哪怕是这一次的友谊赛，立海大也从来没有脱下过重力带。

桃城和海棠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们对视一眼，只能从对方眼中看出对立海大的惧怕，挑战的决心已经完全从他们眼中消失了。

接下来的比赛变得更加艰难，原本就要拼尽全力才能打回去的球，现在所落的位置更加刁钻。

丸井揉了揉手腕，朝对面场地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

“抱歉，好久没拿下来过重力带了，有些不习惯。”

桑原站在他身后挠了挠头，丸井在这场比赛中变得身轻如燕，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最可怕的是桑原的重力带依旧没有脱下来，而他们根本看不到他的体力极限在哪。

桃城第一次发现原来网球是这么痛苦的运动，没有畅快，没有自由，无法发泄，感受到的全是压抑。

“我……”

网球拍从手中滑落，他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他真的适合打网球吗？为什么会这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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