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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这是最坏的处境（第2页）

“你凭什么与我讲条件？”萧盈人不认识贺兰静，但能与商离潜入清河公主府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这个人，萧盈人以前没有见过，存在不确定性。

“凭是我一个死人。”

商离笑了，“她不敢的，她怕你耍手段，怕万一出了变故，杀不了我，她就嫁不了韩凛。你就安生一点，乖乖等死便是。萧娘子，你且等等，我想想要怎么死。兴许，还有第三种选择？”

贺兰静想偷袭萧盈人，可她四周的夜枭围得密不透风，她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放箭！”萧盈人冷冷地下令。

商离与贺兰静面色微僵，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书房内，把门关上，如雨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入门板上，穿过窗棂，落在书柜上、书案上，满屋都是箭矢横飞。

“这娘们真狠。”贺兰静躲在案几下，“还真想让你万箭穿心。”

商离也很无奈，“我抢了她的郎婿，她能忍到现下才杀我，已是不易。”

“你怎么还能如此轻松？她要杀你，你无处可逃，只要她再放上一把火，你我就交代在这了。还说什么郎婿。”贺兰静掀翻案几挡箭，攻击一波又一波，根本没有给活路的打算。

商离轻叹，“横竖都是死。”

被射破的窗棂闪过一抹炙热的亮光，淬了火的箭矢射入，点点火光顿时成了燎原之势。这不是选择，而是只要能将商离置于死地，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效。

“看来，你我真的要交代在这。贺兰静，你有什么心愿，不妨说说，虽然不能达成，但总好过憋在心里。”如今避无可避，只能等死。

贺兰静想都不想便说道：“我想找一个地方，过着简单的生活，不用再杀戮，不用想着如何活下去。我觉得现下也挺好的，活不了不过就是死，死了便是解脱。你呢？”

“我不能死，我也不敢死，还有那么多的人会因我而死，我怎么能死！我没有心愿，我的心愿从来不是为我自己。以前有，但已经达成了。我与韩凛成了亲，这就是最大的心愿。”商离看着大火熊熊燃烧，不敢相信生命真的要走到尽头，“倘若现下就是尽头，我希望还能再见一眼韩凛。以后的路，他要一个人走，我再也陪不了他。”

贺兰静握住她的手，“真好，还有念想真好。我也想像你一样，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可惜，我这一生都在学着如何杀人，如何成为狼卫之主。”

“可是我死了，大父怎么办，韩大父怎么办，从母怎么办，一旦我回不去了，萧盈人就可以说我也叛离了大齐，然后把他们统统处死。”

“韩凛还没死，他一定可以救他们。”

商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委屈你了，贺兰静。你想过没有，不会凫水其实是可以学的。”

贺兰静看着一扇门轰然倒塌，露出一个缺口，从缺口望出去，是一整片漆黑如墨的湖水。

“比如现下，我想并不会很难，只要你不想死，你就能活下去。”商离拉着贺兰静站起来，发现她身上不知何时右肩中了箭。

这是最坏的处境。

她找到活下去的办法，却无法施行。

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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