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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第2页）

从最开始许龄向许泯舟递出那张照片，到费尽心思打开人类繁衍计划的开关。

许龄的目标从来都是梁影，自己不过是她排兵布阵的棋子。

他只是有些好奇，满嘴人间大义的梁影，究竟能为了自我牺牲些什么。

可今晚的梁影，却难得地露出了脆弱的一角，梁影一走进房间，许泯舟眼尖地看见了她脸庞上未干的泪痕和泛红的眼眶。

哭过？

但许泯舟还未开口追问些什么，梁影直接无视他的存在，独自一人走进了卫生间。

许泯舟立刻起身，却停在卫生间门前，一张薄薄的门板，并隔绝不了什么，许泯舟甚至能听见梁影的呼吸起伏。

梁影将藏好的E8抑制剂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摆成一排。

她心中懊悔着，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梁影甚至来不及问文时靖究竟该喝下几瓶，才能达到他们预设的效果。她冷静地望着棕色的玻璃瓶，长久地挣扎着，最后她在玻璃瓶身的反光之中看到了自己眼神里的犹豫。

深吸一口气。

她选择将这些全部喝下，玻璃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取代了之前悠长的呼吸。

此时，卫生间的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了，是许泯舟感受到了异样闯了进来。

散落一地的玻璃瓶，跌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制造出了一个随时会被锋利的刀片划伤身体的迷宫。苦涩的气味充斥在整个渺小的空间之中，褫夺了人的感官，谁走进这个房间，只会感觉整个人浸泡在这个世界上最苦涩的空气之中。

仿佛要变成一个苦味的人。

梁影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只是没想到这几天的一举一动终究是没逃过许泯舟的眼睛。

药效比梁影想象得快，其实在喝完第三瓶后，她就感觉到有些发晕，整个人便体力不支地靠在墙边，但梁影执拗地，好像这苦涩的药是世界上最美的酒，能让人忘却所有的背叛。

于是她晕晕乎乎地将剩下的E8抑制剂全部喝完。

许泯舟端起手臂，他沉默地看着梁影的背影，他感受到了梁影的悲伤，却无法阻止她喝下最后一瓶E8抑制剂。

因为他感受到巨大的震撼从内心深处冒出，这些情绪割开了许泯舟那张冷漠的假面。

许泯舟完全没想到，梁影会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割裂自己和人类繁衍计划的关系。

E8抑制剂有多苦涩，许泯舟不是不懂，他同样知道，过量的E8抑制剂会导致人丧失生育能力。

原来，梁影比他想象得勇敢。

半晌，就在许泯舟以为梁影彻底晕过去时，她竟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梁影看着往常面无表情的许泯舟，不知为何，露出一丝异端的神色。

梁影觉得那神色里，掺杂了一些同情，她眯起眼睛，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笑容。

“许泯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许泯舟抬眸，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梁影不信，凑到他面前，用手指点住许泯舟的鼻尖，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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