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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2页）

&ldo;你打算，余生就一直雕下去？&rdo;灵芝问道。

冯春点点头，道：&ldo;是啊，雕一个烧一个，这样芊芊就知道我从没忘记她的模样了。&rdo;

灵芝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ldo;你到底是怕她会认为你忘记她的模样？还是根本就是怕自己忘了她的模样？&rdo;

冯春的身子一颤，接着坐直身体，瞪着灵芝问道：&ldo;你……你说什么？&rdo;

灵芝淡然一笑，道：&ldo;我猜……应该是后者吧？&rdo;

&ldo;不是！&rdo;冯春斩钉截铁道，&ldo;我怎么会忘了芊芊的模样？她的脸是刻在我心里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rdo;

冯春的情绪有些激动。而灵芝明白，他的反应越强烈就越证明是被她说中了。

&ldo;其实，这很正常。&rdo;灵芝平静道，&ldo;据我所知，令尊也去世多年了吧？&rdo;

冯春一怔。他没想到，灵芝会忽然把话题转到他爹身上。

&ldo;是……是去世多年了……&rdo;冯春怔怔道。

灵芝忽闪着大眼睛，忽然问道：&ldo;那，你觉得你爹和芊芊，对你来说哪个更亲？&rdo;

&ldo;啊？&rdo;冯春更是懵了，想了想道，&ldo;当然……当然是爹亲……&rdo;

&ldo;好，那麻烦你雕一个跟令尊模样差不多的小儿出来。&rdo;灵芝盯着冯春的眼睛，一字一句道，&ldo;你雕得出来吗？&rdo;

&ldo;啊？这……&rdo;冯春一脸惶惑，&ldo;我爹又没让我雕小人儿给他……我……我干嘛要雕我爹啊？&rdo;

灵芝摇摇头，道：&ldo;我不是说为什么要你雕。只是为你，如果要你雕的话，你能雕得出来吗？或者，我问得直接一点，你可还记得你爹的模样？&rdo;

&ldo;啊……我……大概……大概……记得的……&rdo;冯春结结巴巴道。以此同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惶恐。那是一种忽然意识到某些事的神情。

可灵芝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道：&ldo;什么叫大概记得？大概是记得多少？你记得他眼睛什么样？鼻子什么样？根据你的记忆，能雕出个小人儿来吗？&rdo;

冯春愣住了，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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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怀念的方式

灵芝静静看着冯春。只见他缓缓合上了嘴巴，皱着眉低下了头。那表情是一种从惶恐到懊丧的转变。灵芝明白，他是在心里责怪自己，竟然忘记了父亲的模样。

&ldo;令尊去世的时候，你多大？&rdo;灵芝轻声问道。

&ldo;八……八岁……&rdo;冯春颤声道。

灵芝感叹了一下：&ldo;哦，八岁，那时你还是个孩子。而且已经过去十四年了……忘记了，也是正常的……&rdo;

&ldo;啊……&rdo;冯春抬起头望着灵芝，&ldo;你说……是正常的？这……不是不孝吗？&rdo;

灵芝笑着摇摇头，道：&ldo;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忘记一个人的模样也是正常的事。只要，你在心中把他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永远怀念他，那便是一种祭奠了。又何必苦苦追求记得他的模样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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