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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红衣一阵紧张。

这话听来简单轻巧，实则并不好办。长公主把难题全推在了她身上，分寸全让她自己拿捏。

说得轻了，解不了眼前的僵局；说得重了、把席临川不想说的说出来，又都是她的错。

红衣抬起头，再度看向眼前的背影，眼中满是为难‐‐她怎么知道席临川要瞒的到底是哪一句！

心知在座的都是人精，眼下这位长公主显得格外精。就这么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把这烫手的山芋交给她……

红衣长长地吸了口气，思忖道：&ldo;君侯凯旋设宴那晚，何公子要……奴婢跟他回府，给他做妾。&rdo;

&ldo;哦。&rdo;敏言长公主轻轻一应，顺着又问，&ldo;然后呢？&rdo;

她便也顺着答了下去：&ldo;奴婢不肯，何公子就恼了。&rdo;

长公主又&ldo;哦&rdo;了一声，稍稍一笑，再问：&ldo;所以呢？他罚你了？还是冠军侯罚你了？&rdo;

红衣喉中微噎，觑了觑眼前席临川的反应。

可那背影没有反应。

她咬了咬牙：&ldo;都没有。何公子那晚喝多了，借着酒劲就拔了剑，险些一剑砍死奴婢。好在君侯反应快，抢先一步把奴婢拽了开来，挡住了何公子的剑。&rdo;

长公主的目光在席临川面上轻轻一划，笑言了句：&ldo;哦，那晚宴上动手，我们多有耳闻，原是还有这样的因由。&rdo;

席临川浅一颔首，认同了她这说法。

红衣的心越跳越厉害，心说再顺着问下去……那晚的事就差不多全要说出来了，她无意中言及席临川想隐瞒之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长公主倒还是继续问了下去：&ldo;后来呢？本宫只听说二人打了起来，后来如何收的场？&rdo;

红衣压力大得一再狠咬嘴唇，答得愈发小心简练：&ldo;君侯夺了何公子的剑。&rdo;

&ldo;当众？&rdo;长公主问得更简练。

&ldo;是……&rdo;红衣应道。

&ldo;怨不得。&rdo;敏言长公主一副了然的样子，摇着头，短促一笑，&ldo;如此不给何公子面子，也就怨不得何庆怀恨在心了。&rdo;

她把问话截在了这一环上，似乎那件事也止于此处而已。红衣静声等着下一步，长公主蹙起黛眉缓了口气，看向何庆：&ldo;冠军侯当众驳你的面子是思虑不周，但本宫也得说你一句‐‐红衣怎么说也是席府上的人，你要纳人为妾可问过冠军侯的意思了？你要杀人家泄愤可问过冠军侯的意思了？&rdo;

长公主语中一顿，眉头皱得又深了些：&ldo;红衣不答应你，那是她懂规矩，若她擅自答应了而冠军侯不肯放人，你脸上不是更难看？自己想不明白，还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让冠军侯下不来台，这就是你的不是了。&rdo;

敏言长公主与何庆的席位间隔着何袤将军，她却没有一句话与何袤有关，品评间亦不询问何袤的意思，倒让何袤也不好插什么话。

&ldo;陛下要朝中和睦、皇后娘娘要息事宁人、冠军侯要为缕词争清誉，何公子还偏不肯退让。&rdo;长公主循循地笑了起来，略作思索，又道，&ldo;倒不如……皇后娘娘别管这事了。缕词是本宫赐到席府的、何公子是和将军的儿子，就让本宫与和将军把此事料理了。&rdo;

她稍一抬眸：&ldo;冠军侯觉得如何？&rdo;

席临川迟疑片刻，终是点了头。

何袤将军一愣：&ldo;长公主？&rdo;

&ldo;何将军就先别拒绝了。&rdo;敏言长公主没等他说话，&ldo;这事本是何公子先失规矩在先，冠军侯目下还肯让将军和本宫主事，何将军别辜负他用心良苦。&rdo;

长公主把&ldo;用心良苦&rdo;四个字咬得很重。何袤直是一怔，遂点了头，又看向郑启：&ldo;那大将军……&rdo;

&ldo;就不劳夫君插手了吧。&rdo;长公主的笑容倏尔间温和了许多，看向郑启，眼中多有询问之意，&ldo;一边是亲外甥、一边是同在军中的将领的儿子……&rdo;

郑启也点了头。

众人就此从长秋宫中告退。退出殿外，敏言长公主带着缕词一同离开，红衣目送她们离去，心中惶惶。

也不知道敏言长公主与何袤将军要怎么料理此事。

&ldo;走吧。&rdo;耳边一语轻言也带着些不安的意味，红衣侧首望去，席临川也正看过来，缓了口气，再出语时已寻不到不安，&ldo;回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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