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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ot;小厮&ot;眯起了眼睛，道：&ot;你说什么呀？&ot;

林夫人立刻知道林昆误会了。&ot;她说的是这孩子。他的病已经经不起拖了，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你扯哪里去了？敌人没来，你自己先吓糊涂啦？&ot;

回过头，她又安抚那&ot;小厮&ot;，道：&ot;你且放宽心，我这儿用千年雪莲子做引，再煮一碗对症的药给他服下，一定能救醒他。&ot;

&ot;小厮&ot;听了大为高兴，脾气也顿时好了起来。她笑道：&ot;原来夫人真的能救公子。这就好了。这就好了。我叫紫芸。刚才担心公子的病情，态度不好，是我的不是啦。望夫人和总管原谅才好。&ot;

林昆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当然也没法子和这样一个女孩子计较。只得讪笑着退下了。

这里林夫人望着紫芸点头笑道：&ot;姑娘自然是个性情中人，难免为了亲人的生死喜怒不定。唉，自古以来，生离死别，最断人肠哪。焉得不关心呀？&ot;

林夫人想着自己家目下形势，感慨万千，喃喃叹道：&ot;生离死别，最断人肠！&ot;

这时那少年忽然微微一动，低低唤道：&ot;娘……娘亲！&ot;

紫芸忙奔入轿中，喜道：&ot;公子，你醒啦？&ot;

谁知少年半启星眸，却没有看向她，反而将眼神投向了林夫人，还轻轻拉住了林夫人的手，叫道：&ot;娘亲呀，娘亲……&ot;

林夫人早是做了母亲的人，被他一唤之下，顿时怜惜之意更浓。她温柔地拍了拍少年的手，哄着小孩子一般道：&ot;睡吧，睡吧。&ot;

少年仿佛听见了，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了。脸上，是一丝依稀的笑意。

林夫人探了探他的脉，忙吩咐：&ot;快，快进府。&ot;

紫芸慌忙牵了马，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药喂下去了。紫芸换了套深蓝色的女装，更显飘逸动人，可却依旧愁眉苦脸，守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秀气的主人。

林夫人坐在她旁边，微笑道：&ot;没事了。不久他就会醒过来。只不过他的病很严重，只怕不久还会复发。而且，他的腿……他的腿不能走路？&ot;

少年的腿极是细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会长这样的腿。长这样腿的人，只能是终身瘫痪，别无选择。

紫芸低下头，道：&ot;我们早就知道。他一向守着药罐子，吃的药向来比米饭多，身体从来没有好过。每次病起来都吓死人，总以为他快死了。不过他命大，每次都能从鬼门关逃出来。他的腿从小就这样了。天生的。更没法治。&ot;

林夫人大为震惊。&ot;天下竟有这样苦命的孩子！怎能还骑马出来？你们从哪里来，又准备到哪里去呀。&ot;一个病得快死的人，一个纤弱的小姑娘，这样的两个人，能骑马也算是奇迹了。可他们不但骑马，还偏偏像骑马出远门的人。

紫芸叹了口气，道：&ot;我们从我们的杭州的家里来。他要赶回老家去看他病危的母亲，一路急奔，才弄成这样。把我都给吓坏了。幸亏你救了他，不然他有个什么，我也没脸回去了。&ot;

&ot;原来他的母亲病危了，怪不得他唤着娘亲。&ot;

&ot;不是，这个病危的母亲是他的义母，你病里叫的，却是他的生母呢。他亲生的娘。很多年前就死了。&ot;

林夫人奇道：&ot;你怎知你叫的是生母而不是义母？&ot;

紫芸笑道：&ot;夫人不是把&039;&039;生离死别，最断人肠&039;&039;念了两遍吗？这&039;&039;最断人肠&039;&039;是公子时常念的一首词的最后一句。听公子说，这首词是他的亲生母亲生前最爱念的，到临终时还吟唱着。&ot;

林夫人叹道：&ot;想来，这中间又是一个动人的故事。这孩子很小就没了娘，腿又这样，委实太过苦命了。&ot;

林夫人向那少年看去，竟见到一双极清澈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有些惘然，有些迷惑，如有所得，又似有所失，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忧郁和淡淡的惊喜。

那少年竟已经醒了，正用极其奇怪的眼光看着林夫人。

很少有人会用这样的眼光看林夫人。也许很无礼。但林夫人绝对生不起气来。

她柔声道：&ot;你醒了？孩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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