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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想起那夜德政祠外露重风凉，他进退失距，有口难言，隐忍中只有一句：我心如此。

如此难堪。

恍惚走出轩外，不期撞在一人身上，胥筠仍在等候。

他颔退半步，&ldo;娘娘可还好？&rdo;

昏暗中颀影清丽，似有此人在的地方，便能涤尽污浊。人人皆变，惟有复尘如昔。

我失神地看着他，不似自己在说话：&ldo;阮氏受人算计，实属无辜，请复尘代我向云靖求个情，不要降罪于她。&rdo;

&ldo;依例……&rdo;

&ldo;宫中连鸠占鹊巢的事都出得来，已是荒天下之大谬，还有什么老例靠得住？知道复尘守礼，能否违礼一次？&rdo;

小许静默后，胥筠颔首道：&ldo;我尽力一试。&rdo;

我身心疲惫，欲回容宸宫，胥筠执意相送。宫道漫长，他忽而道：&ldo;问句不敬的话，若瑾贵人当真有孕，当真失胎，娘娘当真疑心王爷吗？&rdo;

我已不想纠缠这些，声音轻弱：&ldo;疑不疑的又有什么关系。&rdo;

胥筠苦笑：&ldo;复尘以人格保证，王爷不至行此龌龊之事。娘娘若疑，便是连同我也……&rdo;

我停住脚步，目不侧视：&ldo;复尘清重磊落，我从没有疑心过你。只是，&rdo;低下声音：&ldo;这皇宫已是云靖的皇宫，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rdo;

胥筠淡道：&ldo;这时候，恐怕容宸宫的宫牌已出不了宫门了。&rdo;

一句话，如一只手扼住咽喉。我诧然抬头，看不清男子眼中的情绪明灭。

&ldo;你……&rdo;我艰难地问：&ldo;你什么意思？&rdo;

胥筠不语。

&ldo;复尘……&rdo;永世囚于皇城的恐惧让我寒入骨髓，声音不自觉地发抖：&ldo;云靖早晚会登基，我的命运也不过是和其他妃嫔一样，迁到偏僻的寝宫消磨老死。我‐‐只是想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他为什么盯着我不放？&rdo;

&ldo;娘娘不是想去过自己的日子，&rdo;胥筠的声音出奇平静，&ldo;娘娘是想去找李牧舟。恰巧，王爷也想找到李牧舟。&rdo;

我屏息后退：&ldo;他不会回来的……&rdo;

&ldo;也许不会。&rdo;胥筠温雅一笑，不知几分真假。&ldo;让娘娘多想了，是我不好。我们走吧。&rdo;

睁了一夜眼睛挨到天亮。

晨起，去瑞祥宫看望太皇太后，偌大宫殿，已成处处牢笼，除此不知自己还能逃到哪里。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至今对宫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也算一种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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