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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2页）

殿外又下了新雪，白茫茫大地如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静伫，净得没有一丝杂念。

迢儿扶着我，一步慢似一步地走出殿外，&ldo;小姐已经没白没黑睡了三日，再不下地走走，怕是要闷出病了。&rdo;

确实睡太久了，两腿发软无力，我倚着迢儿问：&ldo;今日是二十三了？&rdo;

&ldo;是啊，再过七天就是除夕了。&rdo;迢儿眼色温柔，安慰我道：&ldo;过了年，一切都会好的。&rdo;

我拍拍她的肩，抬指遮住云脚金光，恹恹问道：&ldo;这几日有谁来访么？&rdo;

&ldo;后宫的妃嫔小主有来问安的，都被我打发了；皇上差人问过几回，我都按小姐的吩咐拦回了；倒是前个儿湘妃娘娘急匆匆过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非得要见您……&rdo;

&ldo;如素？&rdo;我皱眉，&ldo;有什么急事吗？&rdo;

&ldo;我问了，湘妃娘娘不说什么事，只是嚷着要见您的面儿，依小姐吩咐，没敢让她进来。娘娘定定站了一会子，便回去了。&rdo;

迢儿回忆着那日情形，&ldo;只是，从没见过湘妃娘娘那么生气的样子呢，想来还有些怕人……诶，小姐你看，这不是来了么！&rdo;

我顺目看去，只见如素身着淡山烟的外氅，一改住日孱弱气象，脚下生风进了宫门。

及至面前，未待寒喧，一个巴掌结实地打在我脸上。

我脑子空白，始见如素一脸怒色。

&ldo;姐姐这是怎么了……&rdo;左脸颊麻辣辣地疼，我被打得没脾气，只是不解原委。

迢儿倒是急了，竖着眉毛喊了句什么。

如素盯着我冷笑：&ldo;你怎么不躲着了？&rdo;

&ldo;那日怠慢了姐姐，是我不好，姐姐……出什么事了？&rdo;

&ldo;什么事？呵，我能出什么事！我也当不起你的姐姐！&rdo;

如素向来温婉，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让人陌生。&ldo;钟了，你是不是真的冷心冷情，连别人的死活都不顾了？&rdo;

她这副形状，十有八九是与司徒鄞有关，我心里突突跳了几下，强自镇定问：&ldo;说清楚，谁死谁活了？&rdo;

如素眸色一冷，作势又要扬手。

迢儿挡在面前，如素的手掌却未落下，在半空停滞一刻，无力垂了下去。

她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我，勾起的嘴角嘲弄恣肆。

&ldo;谁死谁活？问得真妙。你知不知道，就在你罚跪德政祠第二日，皇上喝了整整一壶竹叶青！&rdo;

我不明就里，&ldo;那又怎么了？&rdo;

&ldo;你！&rdo;如素脸色顿时煞白：&ldo;你何曾见他沾过一滴酒！他那样的身子，酒于他就是毒药！你是真的铁石心肠，真要折磨死他才算甘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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