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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2页）

春菱悄悄问道：&ldo;这次出门，姨奶奶想带着谁？&rdo;

香兰略迟疑，林锦楼与她说了，这次让带四、五个丫鬟去，&ldo;省得又跟在扬州似的，身边没个妥帖人使唤。&rdo;香兰心里过了一遍，莲心和汀兰去帮秦氏料理，自然是带不走的，她想带春菱、小鹃、灵清和灵素。前两个与她感情不同，曾共患难过来，自不必说，灵清、灵素又是她想要提携的。只是自她回来那日，春菱便跟她犯了拧，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春菱必是因灵清、灵素二人的事心里不痛快，便爱答不理，她也不大使唤得动。

香兰心里不悦，可念着先前的情分，又想着春菱也是个有口无心的，便容让了，想着日后同她好生说一回揭开这一页，只想起她那如炭火般不让人的性子，便觉着头疼。

今日这一问，香兰便略迟疑，她到底跟春菱更亲厚，想着若是告诉她此番也要带着灵清、灵素，只怕春菱心里更不痛快。

正此时，小鹃把帘子打起来道：&ldo;四姑娘来了。&rdo;

这一声救了香兰，她忙站起身，对春菱道：&ldo;快给四姑娘看茶。&rdo;

林东绣已带了丫鬟走了进来，身穿亮堂堂的桃红花绸绣花鸟缎子袄儿，水蓝云雀百褶裙儿，发髻梳得细密，带了全套的赤金灯笼钗环，脸儿上也用了些脂粉，先前病弱的模样儿一丝全无了，神采奕奕，双颊娇嫩，仿佛换了个人。她身后跟的丫鬟正是原先秦氏房里的蔷薇，因林东绣出嫁，又有林昭祥的话在，秦氏便从自己房里挑了四个丫鬟，把蔷薇升了一等，拨给林东绣使唤。

林东绣一进来便拉了香兰的手，左看右看，道：&ldo;阿弥陀佛，可算回来了。&rdo;极亲热的挽着香兰的手臂道，&ldo;昨儿听说你回来，我就过来了一趟，谁想到你睡了，知道你一路舟车劳顿的，就没敢打扰。你还特特给我捎了礼物，那匣子花儿每朵都好看，官粉、头油和胭脂也都好，又香又细，真是让你费了心了。&rdo;二人一面说一面坐了下来。

香兰见她这番形容，心道：&ldo;真是有人哭有人笑，听说林东绫已摆了灵堂，人不知送到何处去了，倒是林东绣没白捡了个便宜，有道是&lso;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rso;，她这个心性嫁过去，也未就是福。只是她最终如愿以偿，倒也可喜可贺。&rdo;遂笑道：&ldo;你是要当新娘子的人，只怕不好的抹在你脸上都俏呢。&rdo;

林东绣佯装发怒道：&ldo;连你都打趣我！&rdo;说完又用帕子捂嘴笑了起来。

林东绣原本不喜香兰，但如今她承着香兰的人情，又有了好亲事扬眉吐气，对香兰的厌恶便一丝全无了，更生起些亲近之意。命蔷薇把来时抱的盒子打开，香兰看时，只见里面放了两色针线，皆是林东绣做的，另有两部书，并笔墨纸砚等，一并送给香兰。

林东绣笑吟吟道：&ldo;这笔墨纸砚是顶好的东西，是我爹送给我们姊妹的，我平常不大用得上，你是个风雅人，送给你才是相得益彰。&rdo;

香兰便微微笑道：&ldo;既是姑娘的好意，我便收下了。&rdo;

两人说了一回闲话，近午时，书染进来找香兰回话，林东绣方才告退。

小鹃进一面收拾杯盏茶具一面抱怨道：&ldo;我还真不知道这四姑娘原来是个长舌妇人，方才光听她一个人滔滔不绝，翻来覆去都是她办嫁妆的事，茶水喝了一盏又一盏，也不知道告辞。&rdo;

香兰揉了揉太阳穴道：&ldo;这是她的得意事，难免收不住。&rdo;林东绣寻了贵婿着实的欢喜，香兰岔了好几次话头，偏林东绫没说两句又能扯到嫁妆的事，只好由她说个痛快。

香兰吃了口茶又问道：&ldo;春菱呢？方才一直就没见着她，我让她给四姑娘上茶，她出去了便没回来。&rdo;

小鹃撇嘴道：&ldo;她？指不定去哪儿了。今儿个蔷薇来了，这俩人原就因升一等的事儿闹得不对付，后来蔷薇跟了四姑娘，升了副小姐，春菱不自在，今儿看蔷薇又跟着四姑娘来，肯定不愿在跟前儿伺候的。&rdo;

正说着，灵清和雪凝进来，一人手里捧着个瓶儿，里头插着长枝桃花，显是刚从树上剪了花儿进来，听香兰问春菱，灵清便道：&ldo;春菱姐姐已经家去了呀，没同奶奶说么？&rdo;

香兰愣住，问道：&ldo;怎么回事？&rdo;

灵清道：&ldo;早上春菱姐进屋唤我们到前头伺候四姑娘吃茶，见我跟灵素收拾行李，便问这是做什么。我们便说是奶奶吩咐，要我们二人跟着去京城。春菱姐姐就……她说她这就家去。我看她抱着包袱出了知春馆的门。&rdo;

香兰惊诧，拧起了眉。

雪凝道：&ldo;春菱要出去时，我正好也在……我在垂花门拦着她劝了半日，也没劝住。她说她身上不慡利，怕给主子过了病气……&rdo;

香兰脸色难看，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春菱这一闹，仿佛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

书染立着眉毛道：&ldo;她说这话什么意思？她私自出府到底是谁允了的？你劝都劝不住，难不成还让奶奶亲自去请她？&rdo;

小鹃看了看香兰，道：&ldo;要不……要不我去她家劝她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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