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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ldo;……&rdo;

他再也不能和她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了。

冷如夜不说话，默默地转身朝山顶而去，赖小幸跟在他身后咯咯笑，连带着紧张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出乎赖小幸的预料，愤然而起的，不是只有那些新近变得强大的小妖怪，还有心智和实力同样的强大的妖魔。

他们散发着毒药的一般气质，只是站在那里就可以威慑四方。

&ldo;冷静一点。&rdo;

赖小幸知道这是一句没用的废话，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她所熟悉的夜魔色魔在头顶挥舞着翅膀，眼神中早已经没有所谓的善意。

&ldo;你猜猜，伏魔结界一毁，接下来，谁会来？&rdo;

一个声音尖利的妖讽刺地问出一句。

谁？

当然是诸神了。

赖小幸无话可说，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矫情了，妖与魔，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同类而不是敌人。

既然这样，自己又为什么不敢放他们自由呢？

&ldo;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天生就是恶意的集合，让我们为了人类的安危而乖乖地留在这里，等待诸神的追杀？&rdo;

&ldo;诸神来了，你们是分散着逃窜，还是聚集在一起对抗，哪个胜算大？&rdo;

冷如夜冷冷出声。

他比谁都害怕历史的重演，他害怕当一切都不受掌控的时候，他和曼珠的人生也将会回到原点。

&ldo;哼，继续留在这青山，聚在一块等着他们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伏魔结界么？&rdo;

新的声音不断加入，他们有的愤怒、有的恐惧、有的冰冷，全然是负面和苦痛的集合体一般。

&ldo;他们是神，在任何地方，都能够制造出一个新的青山，不管你们是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再次囚禁起来。&rdo;

高阳无泪摇头，指出了最有可能会发生的现实。

&ldo;那就更应该离开，我们这么多妖魔，总有几个能活下来。&rdo;

只是为了反驳而反驳，他们的声音变得更加慌乱，当中强大的几个始终不说话，眼神却已经冰冷到极致了。

&ldo;只有几个活下来，你们就能满足了？然后和叶烟嫣一样，躲躲藏藏、亦或是横行霸道几百年之后突然死去？&rdo;

高阳无泪反问道，赖小幸诧异地看着他，这样的说话方式，更加不像是他了。高阳无泪的眼里有着灼灼的光芒。

他白发飘起，隐隐沾着几滴不知何时溅上的鲜血。

&ldo;高阳大哥，你抢了属于我的台词了。&rdo;

赖小幸在态度犹疑之间突然怯了场，扯着高阳无泪的袖子，软软地说。

&ldo;你是人还是妖，不是你应当犹疑的，不论你是谁，你都只是赖小幸，你的前路，都只有我一个人在。&rdo;

冷如夜走上前，挡在了赖小幸的身前，她松开了握着高阳无泪袖子的手。

第一百零四章青山（四）

不安、恐惧……

当赖小幸的人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人生，而与这个世上的芸芸众生都有了牵扯的时候，她的一生也将背负上她所不想要的重量。

雪夜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始终没有对赖小幸采取一击致命的方式，包括这可笑的无限的轮回转世，也只不过是他用来折磨她和冷如夜的手段而已。

&ldo;小幸，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正如他所说，你的前路是没有阻挡的，有的，始终都只有冷如夜这个人的背影。妖魔也好、人类也好，他们的存亡和你没有关系，你不是救世主。&rdo;

高阳无泪面向前方，背对着赖小幸说出几句话，这是赖小幸在初遇这个温柔男子的几年以来，听到过的最为冷漠、最为无情、也是最为现实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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