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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ldo;高阳，你为什么来了？&rdo;

赖小幸咧开嘴，笑得灿烂。她没有掩饰，只是看见了这个如同兄长一般的存在，她的喜悦要多于对他的心疼。

&ldo;我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就来给你做帮手。&rdo;

高阳无泪看了看青山的方向，微笑着摸了摸赖小幸凑过来的脑袋。他省略了后半句话‐‐在最后的时光里，不再为道义行动，而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这傻丫头一样，好好地任性一回。

&ldo;正好我想你了。&rdo;

赖小幸搂住高阳无泪的胳膊，另一只手朝冷如夜做了驱赶的小姿势，牵着高阳无泪走向境溪。

冷如夜很难得地没有吃醋，这个像神仙一般飘然又像糙木一般质朴的男子，时日无多了。

&ldo;青山要出事了么？&rdo;

赖小幸习惯性地脱了鞋，将一双小脚伸进水里浸着，圆润的石头顶着她的脚底板，很是舒服。

&ldo;不一定，我只是不放心你。&rdo;

高阳无泪看了一眼赖小幸的赤脚，忽然的，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也了自己的鞋子，学着她的样子，把脚放进溪中浸着，小只的螃蟹从他的脚掌上缓缓爬过。

痒痒的感觉……

赖小幸默然看着他反常的举动，高阳无泪，似乎有些变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猜测，他有了更为真切，更像人类的情感。这原本是一个喜人的变化，然而，她的心却自然而然的痛了。

&ldo;高阳，你真好。&rdo;

赖小幸垂下脑袋，一抹猩红的颜色慢慢地从石块下面钻出来，顺着赖小幸的裤腿向上爬，钻进了她的衣领里面。

&ldo;你这样吃我的豆腐，不怕被我烧成灰？&rdo;

赖小幸皱起眉头，假装生气。

甘苦霖在她的衣领处冒出两个小眼睛，化成丝带状，绕着她的脖颈转了几圈，没有说话。

他只是不想和高阳无泪面对面，这个男子，和冷如夜是不一样的。甘苦霖头一次在一个人类的面前自惭形秽，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ldo;这样也很好看。&rdo;

高阳无泪好看的双眼眯成一条fèng，笑得十分温柔。他的指尖停留在赖小幸的颈侧，没有触碰到她的肌肤。

赖小幸看向溪水，脖颈上的猩红颜色宛如式样独特的丝巾，和自己脸上的胎记极为相称，确实很好看。

&ldo;我真漂亮。&rdo;

她得意地炫耀，甘苦霖下意识地就想逃开，这女娃真是不要脸。

&ldo;轰隆！&rdo;

伴随着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地面剧烈地晃动起来，溪水高高溅起，赖小幸的整个下裙。

待震动平息下来，赖小幸转身一看，青山之内，冒出了浓重的烟雾。

‐‐

‐‐

长生殿。

&ldo;这样，我就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rdo;

雪夜站在那里，地上只孤零零地剩下最后一个小盒子，一如他此时的身影一般。

&ldo;雪夜大人，你从一开始，就是孤家寡人，你从来都没有和谁在一起过，即便是我和水月，至多也不过是你的奴隶而已。&rdo;

镜花站在长生殿的殿门口，说完了离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ldo;是么？&rdo;

等到镜花早已经远去，雪夜才对着没有任何人在的空气喃喃了一句。

所以，上弦月和下弦月最初就是两个人，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孤家寡人么？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他，是永世孤独的么？

第一百零三章青山（三）

几千个小盒子七零八落地散在青山的各个角落，所到之处皆是弥漫着鲜血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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