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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水月在一片雾气中飘向镜花水月，头发被雪夜一把扯住。雪夜的手穿过他的胸膛，如果他是一个人，那里，就应该是心脏的位置。

&ldo;你当然可以为我做任何的事，但是现在的你是做不好的。折磨曼珠和沙华的，不应当只有天灾，还应该有人祸。你的这个地方，要能放得下一颗心才行。否则，你将会在赖小幸以外的所有人面前露出破绽。&rdo;

&ldo;心，那是什么？&rdo;

&ldo;心就是能让你学会演戏和欺骗、筹谋与算计的东西，有了它，你就知道怎么样在杀死一个人的时候获得。如果下次赖小幸问你是不是杀过人，你将能够面带忧伤地告诉她，其实你并不想杀人。&rdo;

雪夜抽回手，水月的身体碎成流水，滚落进镜花水月之中。

他的最后一句话如石上之滴水，仿佛以卵击石，却掷地有声。

&ldo;雪夜大人，心之为物，当真是如此么？&rdo;

雪夜笑而不答。

当一个空洞的灵魂开始质疑他自己的存在，并为此感到犹疑惊异的时候，他将会慢慢地拥有一颗心。

&ldo;你什么都不要想，镜花会慢慢教你的。&rdo;

水中月上，慢慢地浮起了一朵镜中花。

他和她，原是空洞虚无的存在。

‐‐

‐‐

&ldo;美男子？我只闻到你的血的味道，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气息啊？&rdo;

甘苦霖见赖小幸身上那股子别扭劲儿松了下来，便仍旧化作人形，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伸出的手仍化成一团血雾，软软的给她当枕头用。

&ldo;他说他是谷的刺客，可是谷如果真有这样的美人，我不可能没有见过的。方才你把他吓跑了，可是对于他的离去，我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真是古怪。这人虽是个男子，可真真是水做的一般，可惜我没能好生上一番。&rdo;

赖小幸在他的手臂上滚了一圈，看着他的手臂变来变去，好玩得很。

&ldo;说到底，关键还在于他长得好看，他若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看，他就是要把人间毁灭的大，你也不会看人家一眼吧？&rdo;

&ldo;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长得不好看的人，便是要毁灭人世的大，也必定是个美男子才是。以人形现世的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好看的地方。&rdo;

&ldo;那么我呢？我哪里好看？&rdo;

&ldo;你变人形变得很好，我看不出来你是一个妖怪，这样就算是很好看。&rdo;

甘苦霖难得地听了一句好话，受用地笑笑。

赖小幸躺的腻了，就站起来，在甘苦霖的身上踩着玩，就这样，大半日的光阴，竟然也就消磨尽了。

入夜的时候，冷如夜到底还是忍不住要来找她，一眼看见她依人般地依偎在甘苦霖的怀中沉沉睡去，心便立刻沉了下去。

他原本还以为，这丫头还没有长大，一定是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了。大约是他想的太多了，明明最了解她的人是自己，却还是免不了对她心存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冷如夜沉着脸走进结界，从甘苦霖的手中接过了赖小幸。

&ldo;下次，不许你再碰她，否则，就把你的血抽干了晾起来。&rdo;

他狠狠警告甘苦霖，当然甘苦霖根本就不为所动。

&ldo;就算我不动她，她自己也会要凑过来的。&rdo;

甘苦霖粗声粗气，也不愿服软。想来这丫头欺负了自己一整天，就是为了这个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魔道的男人。

他的态度真叫人不愉快。

&ldo;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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