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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2页）

跖库儿与孟珏对望一眼，道：&ldo;夜已深，我们明日再入谷见狼彦伯伯。&rdo;

支河回道：&ldo;听称呼，这位就是跖库儿小王吧？歙王问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让我们明日准备足够的食物招待贵客。&rdo;

跖库儿沉了沉眸子，一时没有回答。

支河又道：&ldo;先零的头人来了几位？歙王问你们族中的……&rdo;

见那月氏人明显是在刺探他们的情况，孟珏插话道：&ldo;歙王深夜派你们来，可是出了什么意外？难道匈奴人反悔了吗？&rdo;

支河一愣，随即笑道：&ldo;这位一定信中提过的先零新贵孟珏吧。没什么意外。歙王只是想早些做好准备，迎接贵客。所以让我们问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rdo;

&ldo;这么说，打算借给先零的粮食必是都已备好了？&rdo;孟珏淡淡而笑，再次截住了支河的探问。

支河又是咧嘴，神色却微有尴尬：&ldo;我们出来的匆匆，不清楚粮食准备好了没有。大概是……&rdo;

&ldo;因为抓了几个潜入谷的汉人探子，歙王今日忙得很，一时还没有腾出空来准备粮食给你们。&rdo;一旁的支木见同伴的探问屡屡被堵，有些不悦，直言顶了回来。

&ldo;噢？汉人探子？他们去小玛谷中做什么？&rdo;孟珏依旧眸中带笑，眼底却闪过一丝惕虑之色。

支木道：&ldo;其实也还没有弄清楚他们来谷中要做什么。只是他们行动鬼祟，还有一个是女的……&rdo;

支河使了个眼色，止住了支木的话头，又道：&ldo;其实也是因为这几个汉人，歙王才派我们前来提醒跖库儿小王，让你们宿营时当心一些。&rdo;

跖库儿道：&ldo;好。请你们转告歙王，多谢他的提醒。我们明天会尽早入谷。&rdo;

两个月氏人见问不出什么，只得行礼后退，而后翻身骑上驴背向远处而去。还未走出太远，孟珏忽然叫道：&ldo;两位且慢。&rdo;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提气追了出去。一个在远处守夜哨的先零侍卫离那两个月氏人较近，闻言忙大声招呼支木和支河止住了座骑。

孟珏追到近前，神色和悦地仰头道：&ldo;还请两位提醒歙王尽快将粮食备好。如果已有汉人的细作进谷，我们也不敢在谷中逗留得太久。我们毕竟正和汉军僵持中，不比你们可进可退。&rdo;

支木与支河对望一眼，敷衍道：&ldo;唉‐‐其实他们也不见得就是汉人的细作。那个女的还随身带着西域的香料。&rdo;

&ldo;随身带着？&rdo;孟珏略显诧异，打趣道，&ldo;难道装在她的荷包中不成？&rdo;

&ldo;真让你说着了。&rdo;支木拍着大腿道，&ldo;我们抓住她的时候，她还使诈，说那些香料是迷药……&rdo;

&ldo;好了。&rdo;支河打断他道，&ldo;也许就是走西域香料生意的汉人，情急发乱而已。&rdo;支河又转向孟珏，&ldo;不一定是汉人的探子。你们明天大胆进谷来。&rdo;

孟珏扶肩低头行礼，一时看不清他隐在月影中的表情，只听他道：&ldo;既然如此，那就请歙王先备粮食给我们，明日再发落那几个汉人吧。&rdo;

&ldo;你们明日进谷来，粮食一定已经备好了。&rdo;支木与支河再次相视一笑，重又开缰离去。

孟珏步回营地时眼中的墨色已如铁水般沉冷。他极力想掩去脸上的僵色，却觉得难如登天。所幸夜色掩去了一切，跳动的篝火也晃乱了众人的眼。虚惊一场的先零人重又归回各位。孟珏在篝火边慢慢坐下，背脊僵直如同泥塑，眸中的神色却是一息百转。跖库儿在帐口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也入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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