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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2页）

&ldo;云歌，关于今天尤非帐中的事，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rdo;孟珏的声音忽然在她耳下一震。

云歌转头，看见孟珏已走近她的身前。他素来谨慎，每次说道机要之事时，必然会刻意收声，免得被长目飞耳探了去。云歌点了点头，也轻声道，&ldo;你自然知道我要问什么。&rdo;

孟珏轻轻叹了一声，&rdo;今天在尤非的大帐中，你确实不该冲撞尤非，更不该提……&rdo;

&ldo;楼薄王莫席？&rdo;

&ldo;你已经知道了？&rdo;孟珏似有些惊讶。

&ldo;嗯。&rdo;云歌闷闷道，&rdo;骥昆告诉我了。&rdo;

&ldo;他怎么说的？&rdo;孟珏眼锋微转，语气却是淡淡。

&ldo;他说丽史姐姐曾因为玉虎之名令楼薄首领莫席失去族人的信任，说我提起此事会使尤非对丽史姐姐心生忌惮……可他们是父女，哪有做父亲的会忌惮儿女的？&rdo;

孟珏冷冷一笑，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灯火，低声道：&ldo;远的不说，只说近的。武帝和戾太子不就是吗？&rdo;

云歌心中骤然一紧，想起孟珏一家就是被因为戾太子谋反一案而被诛连，导致家破人亡的。她一时没有出声，好一会儿才小声道：&ldo;我以为那是我们汉人的政治……&rdo;

&ldo;为王者，无论是在关中，糙原还是沙漠，一旦登上那个至高之位，第一件事便是保住自己的位置，为此各种铁血手段，却都万变不离其宗。&rdo;

&ldo;那丽史姐姐会不会有性命之忧？&rdo;云歌担心起来。

&ldo;我已经暗示尤非，丽史不过是个女子，离族便可，并不会动摇他的地位。&rdo;孟珏沉了沉眸子，忽然看了云歌一眼，&rdo;没有想到跖库儿能看出这一点，我还以为他今天是碍于自己胞弟的身份不方便为丽史求情。&rdo;

云歌有些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怏怏道，&ldo;嗯，他还说今天帐中对丽史姐姐的反对声越多，反而令她越安全。&rdo;

&ldo;我小看他了。还以为他只是个马术了得的&ldo;闲&rdo;王子，一心只要和你做个赤诚相待的朋友。&rdo;

云歌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在河滩上与骥昆的一番争执，不觉避开了孟珏的目光。

&ldo;你也看出那不过是痴人说梦了吧？&rdo;孟珏瞥到她脸上的红晕，冷嘲道。

&ldo;什么看出什么来了？&rdo;云歌气躁嚷道，&ldo;我只知道今天我被人打了一巴掌，还被人骂疯野，连我娘和师父的过往都被你翻出来了。&rdo;云歌忽然扬眉愤愤道，&ldo;你和骥昆还真有默契，真是一对好兄弟……&rdo;

孟珏伸手示意她收声，眸中却微微一闪，&ldo;他的确可助跖勒一臂之力，也难怪跖勒一直有心要拉拢他……&rdo;

&ldo;跖勒？……&rdo;云歌蹙眉道，&ldo;他今天说的话，我也听不懂，他先说领羊宴上羊头并未倒置，又东拉西扯地问起那个质子琢唐的下落……&rdo;

孟珏眼中一黯，声音中却不带一丝情绪，&ldo;先零的族运已不可逆转。&rdo;

&ldo;为什么现在才说这话？&rdo;云歌不解。

&ldo;先前我虽思量战事已起，却还是报有一丝幻想，以为他们如果知道了浚拉的真相，或会愿意以牛羊或者酋豪的头颅献贡来换得休战。然而这毕竟不是羌人的性格，更不是羌人王者能有的气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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