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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夜语昊唇一抿。

&ldo;可是，关于你为御夜令的事，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的资料，都无法查出新的，你的师父将一切资料都毁去了。虚夜梵会救你，也是因为你的师父他们的请求。他们觉得当初正确的选择，在你身上，已经变成错误了。

你符合一切上位者的条件，冷静理智，狠忍从容，为了大局，你会选择最好的，也是对自己最残忍的方法。就像十五年前一样‐‐当日你明明可以将事情交与下属，又或直接拒绝的。可是，为了保护那批手下，为了保护周围村庄无数人命，你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动手……&rdo;

&ldo;不是保护！&rdo;夜语昊一直静静听着，此时却猛然打断他。&ldo;‐‐而是不信任！我不信任他们能保持不动声色直到完成任务。你莫要忘了，你自个儿也说过，我是谁都不信的！&rdo;

&ldo;这是你后来为自己选择的立场！在最早时，当你知道必须杀死在场所有人时，你真的是这么想么？你真的只因为不信任属下就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孽？！如果你当时是这样的人，无帝根本不会将帝位传与你。&rdo;

夜语昊深吸口气，冷笑。&ldo;轩辕，你这是想当然。并不是理所当然！&rdo;

&ldo;昊，你这样坚持着自己是错的到底有何意义？！&rdo;

&ldo;我没有坚持，我只是告诉你事实。&rdo;

&ldo;事实是，你在不断加重自己的罪恶感，你怕自己会忘了这种罪恶感。你夺走太多无辜人的幸福了，所以，你认定了自己不可以拥有幸福！！&rdo;

夜语昊一怔，这次是真正地呆住了。

&ldo;你没发现？！你一直都将自己处于最糟糕的状态……太医说你的身子，撑不过今年！&rdo;

强撑的平静终于被打破，轩辕一把揪住昊的衣领，以着几欲绞死他的劲道，咬牙冷笑。&ldo;你就是这么一意孤行，随心所欲，根本没想过旁人的心情……对啊，你原本便是天下第一狠心人，连自己都舍得伤害的人，还有什么是你舍不下的？！在你身后追着的人，都是自找的，他们的心情，你根本顾不到！你有想过，伊祁的心情，我的心情，无名教中被你抛下之人的心情？！&rdo;

&ldo;我为什么要顾着别人的心情？！我就是一直顾着别人的心情，我才活得这么痛苦！！你说我没顾及你们的心情，那你可有想过‐‐老人，小孩，妇人，伤患……你能想象我在他们的哀求下下手，是怎么样的感觉？！他们根本不想死，也没有死的义务，你有看过他们拼命哀求，拼命挣扎，只为救得一条活路的目光吗？看到身为首领的我年岁最小，围绕过来磕首哭泣！！我却杀了他们，然后，在他们死不瞑目的眼光下亲自放火烧了尸体‐‐因为我必须顾全大局，顾全所有人！！&rdo;狠狠推开轩辕，夜语昊第一次有着失控的感觉。

&ldo;他们与你有什么关系？&rdo;轩辕暴怒不下于他。&ldo;我们呢？！你宁可顾及那群陌生人，也不为我们这些真心牵挂着你的人着想？！&rdo;

&ldo;正因为他们与我没关系，我的伤害才不可原谅！&rdo;

&ldo;你……&rdo;轩辕词穷，骂了声：&ldo;莫明其妙。&rdo;

&ldo;是莫明其妙，但这也是身为人的最后底限。我可以抛开不顾，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根本不会有人来找我算帐的。可是，法理好逃，天网不可逆。&rdo;

&ldo;如果朕说，你没罪呢？！&rdo;

&ldo;举头三尺有神明。&rdo;

&ldo;神明也不能定你的罪！&rdo;

&ldo;为什么？！&rdo;

&ldo;朕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无论是神是佛是阎罗，朕都会告诉他们，你没罪，没有人能定你的罪！真要定罪，朕愿代你领下！&rdo;

夜语昊身子一颤，几乎是自内心发抖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是不是也有谁说过了这句话？！

夜语昊目不转睛地看着轩辕，轩辕不退不避。迎着坚定激烈的目光，他慢慢地坐了下来。

是谁说过啊……

&lso;……生死由命，都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那些人命也许是上天借着你的手，把他们送上应有的轨道。你无需为此自责。相信着自己的选择，放手干吧。如果真的会下地狱，我陪你去，我会告诉阎王，一切罪过我都愿意代你领，没有人能定你的罪。&rso;

是了，从湖边捡回自己，擦着湿滤滤的头发时……

煌，这么说过！

‐‐‐‐‐‐‐‐‐‐‐‐‐‐‐‐‐‐

&ldo;皇上。&rdo;在宫中等候已久的祈世子一见轩辕，便迎了上去。轩辕挥挥手，先坐下来，饮了口茶，这才看向祈。

&ldo;东西呢？&rdo;

祈世子自轩辕回来后，就一直在察颜观色，但直到现在，还无法看到轩辕那种深深郁郁的目光到底是喜是忧是悲是怒，只得慢吞吞地自怀内取出两个玉瓶来。

小巧的玉瓶，不过指高。一个洁白如玉，一个红艳似血。

&ldo;这瓶，是醉断魂。&rdo;祈世子指着其中一个，犹豫片刻，又问。&ldo;皇上，你真的要……？&rdo;

如痴如醉，梦里断魂，名列天下奇毒榜首，绝对无解。

轩辕静静地看了会儿，目光复杂，沉溺、温柔、激昂、痛楚，尖锐的感情在他眸中作着斗争，上上下下翻腾不已。过了会儿，他不吭不响地取过一瓶，纳入袖内。

祈世子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将心继续吊在嗓子上。

&ldo;祈啊，你该明白……朕的独占欲是极强的……&rdo;微微忧郁地看着窗外，顿了片刻，他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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