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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把湿衣服晾在房内后，阿惠重新走了出来跪在清次身边，对又吉调侃道：&ldo;又吉老爷，哪一天你要是当上了征夷大将军可不要忘了把房子借给你住的阿惠噢。&rdo;

又吉一怔，立刻道：&ldo;别胡说。&rdo;

当今天下由德川氏建立的幕府统治，庆长八年，德川家康受封征夷大将军一统天下，阿惠这个时候说出又吉当上将军这样的话，不但是嘲讽而且还大有挑衅的意味。

&ldo;怎么了?难道你的志气就这么点么。&rdo;

阿惠以手掩口，故作姿态地笑了起来。

&ldo;嗯，这不行吧。&rdo;

清次正色道：&ldo;当征夷大将军，必须要是源氏的后裔。&rdo;

&ldo;这可不好办呢，那和太阁秀吉一样当个关白吧，或是太政大臣什么的。&rdo;

&ldo;关白必须是藤原氏才行，太政大臣也要由平氏继承。&rdo;

阿惠笑倒在清次的身旁：&ldo;您真是的，这么一来又吉老爷不是只能当天皇了么?&rdo;

她一边笑一边抬起头来：&ldo;对了，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rdo;

&ldo;我叫清次。&rdo;

看到又吉毫不在意他们的玩笑话在一旁大大咧咧地跟着笑，清次也笑了。

&ldo;你真的想学剑术么?&rdo;

&ldo;当然是真的。&rdo;

&ldo;一旦开始用刀，将来就很有可能会死在刀下，即使这样也要学吗?&rdo;

又吉想了想，他显然还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清次看他犹豫了一下，于是点了点头：&ldo;虽然你说只想学两招，但还是算了，也有不用刀同样可以出人头地的方法。&rdo;

他把身边的两把刀放到墙角去，然后靠着墙准备睡觉。

又吉急切地探了一下身，说道：&ldo;那么，至少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的刀吧。&rdo;

&ldo;是啊，连我都想看了，您就拔出来让我们看看。&rdo;

阿惠在一旁插嘴，她粗糙的手扯住了清次的衣袖，膝盖往墙边挪了挪，脸上摆出自以为媚人的笑容来。

清次闭着眼睛没有去看她，但也没有推开她的手，只是说：&ldo;还是不要看了，那种东西拔出来的话，连外面的大雨都没办法把味道冲走。&rdo;

&ldo;味道?&rdo;

又吉喃喃地道：&ldo;什么味道?&rdo;

清次没有回答，却好像已经睡着了似的。

阿惠在旁边拿腔捏调地忸怩了一会儿，最后连自己也觉得无趣，回头瞪了又吉一眼，站起来走进了内室。

又吉望着自己手中的锈刀，又望了望清次身边那两把收在漆黑刀鞘中的刀，不明白地叹了口气。

深夜的雨势越来越大，雷电交加的夜晚仿佛就是灾厄的预兆。

长屋中不再有说话声，又吉蜷在角落里熟睡，阿惠睡在里面的房间。

闪电过后的轰雷并不响亮，反而是巨大的雨点击打在屋顶上的声音十分惊人。

清次靠着窗边仿佛在沉睡，但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中带着警惕之色，又好像有一些意外，轻轻地伸手握住了墙边的刀。

就在手掌握紧刀柄的一瞬间，几道雪亮的银光从窗外射进来，清次立刻侧身避开，银光擦过他的身边钉在草席上。

是三根闪闪发亮的千本，锐利而细长，深深地插入了地面。

不知道是被突然而至的声音吵醒还是因为雷声震耳，躺在另一边的又吉也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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