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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饮冰点点头,脸上并无神情波动:&ldo;父母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吗?&rdo;
沈静不假思索的摇头:&ldo;不知道。&rdo;
&ldo;那是谁抚养你长大的?&rdo;
沈静听到这里,脸色倒有些黯淡:&ldo;……没人,我自己长大的。&rdo;
苏饮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ldo;这个……你小的时候,总该有个人来照顾你吧?&rdo;
沈静低下头:&ldo;没人照顾我。我自己长大的。&rdo;
&ldo;那吃什么?喝什么?&rdo;
沈静抬头望向苏饮冰:&ldo;苏先生,您问我这个干什么?是……有什么事吗?&rdo;
苏饮冰丝毫不露口风:&ldo;你回答就是了。&rdo;
沈静无奈,只好答道:&ldo;我、我也说不清楚。&rdo;
&ldo;那就捡你清楚的说吧!&rdo;
他这样不动声色的逼问不休,沈静心中虽然很觉反感,可是也只好硬着头皮自揭疮疤:&ldo;我、我、我是……是个……&rdo;
他这层疮疤还未揭开,苏饮冰又开了口:&ldo;既然从小没有人管你,你怎么知道自己姓沈?&rdo;
沈静让他逼问的有些头晕:&ldo;我……&rdo;
其实这沈静的生平,乃是一笔糊涂账。要这样细问起来,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好像天生的就姓沈,至于为什么这样笃定,那他可说不清楚。还有他这成长的情形,也是内容复杂,不过中心只有一个,就是找食物填肚子。
苏饮冰见沈静期期艾艾的回答不上来,并不体谅,反是带着满心的疑惑继续追问下去:&ldo;沈静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rdo;
沈静总算遇到了一道易解的问题:&ldo;是陆先‐‐陆选仁给我取的。&rdo;
&ldo;对了,我听说过,你一直是在陆选仁手下做事的。我先前与他同事过,后来我去了北平,就再没见过他。&rdo;说到这里,苏饮冰运力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踱到了沈静面前。
沈静早就惯于让人绕着圈儿的审视了,所以虽是低着头,心里却没觉着怕,单是莫名其妙。而苏饮冰倒也并没有围着他转圈儿,只又盯了他一分钟,然后叹了口气,开口道:&ldo;沈静,你好好养病吧。保重身体。我走了。&rdo;
沈静听他说话这样客气,连忙点头哈腰的答道:&ldo;是,多谢您费心,您一路走好,再见。&rdo;
一路恭送走了苏饮冰,凌霄直接就去了沈静的单人牢房。
沈静刚进房不久,正坐在床边休息。因为医生嘱咐他尽量少见强光,所以窗帘拉的严实,屋内一片昏暗。那书记员坐在桌前,正在整理稿纸。
见他进来了,二人一起起立,那书记员当然磊落,微笑着叫了声&ldo;凌所长&rdo;。沈静却是低着头,只随着嗯了一声。凌霄见状,也摆出一脸的温和笑容,对那书记员道:&ldo;小李,工作辛不辛苦啊?&rdo;
李慕文心想自己每天上班,就仿佛在茶馆里听评书一样,不但不苦,而且趣味十足。便微笑答道:&ldo;还好,不辛苦。&rdo;
凌霄走到桌边,看了看那稿子,只见上面满篇工整小字,且不论内容,乍一瞧着就很令人满意了。便点点头:&ldo;写的不错。这样,小李,今天工作就到此为止吧,早点下班。正好我有事情要同他讲。&rdo;
李慕文听了,自然同意。手脚麻利的收拾了公文包,便高高兴兴的离去了。而沈静站在床边,直觉上就感出不妙来。
凌霄一转身,笑模笑样的走到了沈静面前,抬手扯了扯他的领子:&ldo;沈静,你可以嘛!你到底还认识多少人物?我这个看守所,简直可以改为你的专用会客室了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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