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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村子里的爷爷婆婆都齐齐围坐在阿答家破破旧旧的小院子里，阿答妈穿着件红底的花袄子、头上用红绳扎着两根麻花辫，笑嘻嘻地跑过来好奇地想掀开她的红盖头。

送亲婶子拍拍阿答妈的手：&ldo;这个可不是给你玩的，要洞房花烛，阿答掀开才吉利。&rdo;

视线里出现一双半新不旧的黑漆皮鞋，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像被一根被划着的火柴，呼的一下燃了起来。

接下来，她被人按着跪了几跪，又拜了几拜。脑子里一片浆糊，只知道，阿答也在她身边，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送入了洞房，她依旧是浑浑噩噩的，直到阿答轻轻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视线终于开阔了，她抬起头环视着这间糊满红墙纸的小房间，阿答妈的影子映在一个补丁盖着一个补丁的窗纸上，在门外吵着要进来。

她羞涩地垂下头，阿答轻轻拿起她攥在膝头的手，为她套上了一枚金戒指。

&ldo;原来阿答妈没有骗我，真的有祖传的金戒指。&rdo;她好奇地歪头打量那枚小金环：&ldo;你看，上面还有字。&rdo;

戒指在她无名指上套了一半，听她这么说，阿答取下戒指放在眼前细细地看：&ldo;别听她乱说，不是什么祖传金戒指，估摸着也不是真的。&rdo;

两枚戒指，一男一女，上面分别刻着&ldo;大慈&rdo;、&ldo;大悲&rdo;，上辈人唬淘文物的外地人专门仿做的，他们这片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一对。

&ldo;不是真的我也要。&rdo;她红着脸将戒指抢过来，自己套在了手指上。

阿答拿过桌上的红烛，跳动的烛光映亮了他们年轻的脸。

&ldo;等成绩出来了，我们就一起走出去。&rdo;他俯过身在她眉心青涩地一吻：&ldo;一生一世。&rdo;

她低下头，心中满是甜蜜：&ldo;不离不弃。&rdo;

&ldo;这样能看清吗？&rdo;

医生关掉小手电，指了指视力测试表上的符号。

喻尘比了个手势。

&ldo;你的视力正常，这段时间要多让眼睛休息，一旦再次出现视盲的症状要立刻就医。&rdo;

她点点头，道了声谢，走出问诊室。

小杜正一脸焦急地在门口候着，见她出来，试探地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ldo;沈姐，能看见吗？&rdo;

喻尘准确地抓住小杜晃动的手指：&ldo;畹畹和萧导怎么样了？&rdo;

&ldo;医生说蜇畹畹的蜜蜂没有毒性，就是她的脸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消肿。&rdo;小杜和她并肩走得飞快：&ldo;哎，沈姐，你眼睛刚恢复别走那么急。萧导还在急诊室里处理伤口呢，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rdo;

喻尘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焦急了，听了小杜的话放慢了脚步：&ldo;萧导是替我和畹畹受的伤，希望老天保佑他没事。他的手――&rdo;

她顿了顿，继续说：&ldo;他的手是天生用来握画笔和摄影机的。&rdo;

&ldo;当时的情况真是太危险了，幸好――&rdo;

小杜的话被&ldo;吱呀&rdo;一声打断了，小张陪同萧意和从急诊室走出来，两个男人的脸上都写满疲惫。

喻尘快步迎过去，低头看着萧意和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想伸手触碰，但又碍于身份不能去碰。

两个人静静站着，彼此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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