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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谢疆平时不紧不慢，这时终于微微高声，&ldo;做什么？&rdo;

宿羽一笑，似乎把全副力气都灌注进了手中长刀，他手握着刀柄，利索地把刀鞘往谢疆喉间一横一拧！

谢疆喉间发出一声清脆的&ldo;喀拉&rdo;声，身体一软，合上了眼睛。

宿羽头都不抬，将已经陷入昏迷的谢疆一脚踹开，提刀向前走去，问道：&ldo;李序？&rdo;

暗色阴影中，提刀的年轻人高瘦苍白，半低着头，如浮屠鬼魅一般，踏过一地同僚躯体，几乎像是舍不得踏坏新草一般轻缓。

李序在忐忑和恐惧中发出了叫喊，&ldo;来‐‐&rdo;

一个字的音韵尚未拼完，刀光如风当头割下。李序颈间一痛，彻底失去了意识。

王城里死气沉沉，宫殿里更是一股药味，谢怀拎了把椅子，就坐在廊下，闭上眼睛听了一会，也不知道是听风还是听雨。

过了半晌，他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白蜡封的小药丸，慢慢抠开了蜡皮，也不乱扔，把蜡皮塞回袖子里。

弓着腰的老太监细声细气地提点他，&ldo;殿下，外头冷，您还是进去的好。&rdo;

谢怀晕晕乎乎地回过头，&ldo;老头子又死不了，这么一群人守着，你们也不嫌热。&rdo;

老太监连忙挥手，&ldo;话可不敢乱说，给先皇后听见，殿下可又要挨敲打。&rdo;

谢怀对着糟老头一笑，丹凤眼都眯了起来，变成了某种动物似的细长条，眼角弯弯，竟然有几分和气，&ldo;能挨一顿倒好了。&rdo;

谢怀从小就这样，越是病得厉害，越是要跟顾皇后唧唧歪歪。老太监拿他没办法，谢怀却接着说：&ldo;预备预备，让父皇出来透透气吧，老三给他备了好东西。&rdo;

老太监说：&ldo;什么？&rdo;

谢怀不耐烦解释，&ldo;问老三去。&rdo;

老太监&ldo;哦&rdo;了一声，真的要去。

谢怀气得笑了，拽了把他的腰带，自己抽身进去了，&ldo;一个个的全都老糊涂了。&rdo;

皇帝身子骨扎实，前些日子病得凶险，这几天倒是差不多复原了，只是皇后如临大敌，弄得一帮人都不安生。

其实皇后每次都如临大敌，不过这次弄得格外阵仗大罢了。

谢息和皇后扶着皇帝出来透口气，一个两个都是泫然欲泣的样。皇帝啼笑皆非，把两个瘦胳膊甩开，&ldo;扶个屁，朕又不是不会走。你们真当朕要传遗诏了？太子还没立，朕心里还没点数吗？&rdo;

黎皇后低声说：&ldo;陛下说什么呢。&rdo;

谢息摸了摸鼻子，&ldo;哎，这有椅子，父皇坐会。&rdo;

皇帝瞟了一眼，当没听见。

他就站在廊下，等宫人搬来新的，才坐下去，&ldo;清晨凉快，你们都坐。&rdo;

当然没人坐，因为目下一共就两张椅子，另一张是谢怀拎出来的。

谢怀便大喇喇往下一坐，打了个无声的呵欠，重新合上眼睛。

黎皇后移开目光，皇帝眉毛竖起，老太监提着脑袋咬耳朵提醒：&ldo;殿下，娘娘还站着呢，不合适。&rdo;

谢怀&ldo;嗯&rdo;了一声，把脑袋搁在椅背上，放松得像头被打死了的老虎。

老太监说：&ldo;陛下看着呢。&rdo;

谢怀说：&ldo;多看看，也看不了几眼了。&rdo;

这跟催命似的，老太监快急哭了，皇帝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谢息插嘴道：&ldo;父皇，大哥这几天累着了，现在压根没醒着。大哥，你别乱说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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