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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谢冬靠近了过去，刚想唤一声大师兄，就听到这堆阵法的里面有一点细微的喘气的声音。莫非大师兄把他自己给包在茧的里面了?但这喘气声又不同寻常，似乎有些急促，且带着点别样的黏腻，却非常压抑。

正巧在这个时候，天空亮起了第一缕曙光。

大茧里的人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收起了阵法，刚好看到还没来得及离开的谢冬。

谢冬咳嗽一声，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下。何修远只有一个人，而且衣裳穿得非常整齐，就是脸色有些发白。

&ldo;大师兄，&rdo;谢冬问他，&ldo;你这是在做什么?&rdo;

第10章

听到谢冬这问题，何修远张了张嘴，却又很快将嘴唇抿住。

好半晌后，他说了六个字，&ldo;我不能告诉你。&rdo;

这坦率的话语让谢冬很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自己身怀琼炎之体的事情也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谢冬也就平衡了。

&ldo;你来做什么?&rdo;何修远又问他，&ldo;找我吗?&rdo;

&ldo;找到你只是碰巧……但我确实想找你。&rdo;谢冬叹了口气，发现直到现在依旧对之前做的那个梦无法释怀，便将那梦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何修远听完，笨拙安慰道，&ldo;日有所思罢了。&rdo;

&ldo;是吧?&rdo;谢冬笑了笑，又问他，&ldo;对了，杨万书前段时间找你，和你说了些什么?&rdo;

&ldo;询问我是否相信他能凝元。&rdo;何修远答道。

这番对话让谢冬更加尴尬了。杨万书将同样的问题问了两遍，显然是根本不相信谢冬的答案，非得再问何修远一次才安心啊。

当然，谢冬当时一心想要激励弟子，说出的答案本就不可信。杨万书人老成精，看出来了也是正常的。

&ldo;大师兄，&rdo;谢冬叹了口气，问何修远道，&ldo;你当时是如何回答的?&rdo;

&ldo;世上没有无法突破。&rdo;何修远回答，&ldo;只有机缘未到。&rdo;

便是这个答案，叫杨万书闭关至今了吧。谢冬笑着摇了摇脑袋，转身邀请何修远一起回去。

何修远默默跟在谢冬的身后。

走到一半，谢冬猛一回头，发现何修远一直在盯着他的背影看。却就在这一回头之后，何修远很快瞥开了目光，错开了两人的视线。这样的气氛十分诡异，淡淡的尴尬感在周围萦绕不散。

果然是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情吗?谢冬干笑两声，却也明白这是个不该追问的问题。

&ldo;大师兄，&rdo;他转而抛出另一个话题，&ldo;我让宗门弟子的数量锐减到了三分之二，筑基弟子更是只剩下之前的一半。你觉得，我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rdo;

&ldo;你是掌门。&rdo;何修远答道，&ldo;我不懂。&rdo;

果然是这个答案啊……谢冬叹了口气，&ldo;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不行吗?&rdo;

何修远停顿片刻，最后道，&ldo;剩下的弟子，都是相信你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剩下这么多弟子，我觉得你很了不起。&rdo;

谢冬想不到竟然还能得到夸赞，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ldo;归根结底是我口才好，他们都信了我那日所说的话。但这样的信赖也是有限度的，宗门一天没有诞生新的凝元，他们的信赖就会少上一点。等到这些信赖少到极限的那一天，哪怕现在剩下的弟子，也会离开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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