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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屋里有季布说话的声音，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卫未一轻手轻脚地脱掉鞋，季布总是习惯把包丢在门口，卫未一顺手把他的包拎起来靠到一边，一根红色的笔掉了出来，顺着鞋柜下边滚了进去，卫未一连忙蹲下身去捡那只笔。

季布已经打完电话，只是酒喝得太多，摇摇晃晃走出来一眼瞧见卫未一蹲在地上，耳朵还冻得通红，不觉火气大了起来，&ldo;你去哪了？几点了才回来？&rdo;

卫未一抬头看了他一眼，用手拂开额前的头发，&ldo;我先去见了柏远，后来又见到了尼玛。&rdo;

季布的脾气缓和了，&ldo;尼玛又麻烦你做什么事，把你留到这么晚，你不累么？吃饭了了吗？&rdo;

卫未一低着头站起来，&ldo;那你去哪了？&rdo;

&ldo;怎么了？又嫌弃我喝酒喝多了？&rdo;季布笑了起来，伸手去拉卫未一的右手看，哪知道卫未一猛地推了他一把，季布喝醉了，脚底下没站稳，向后闪了一下扶着墙站住，倒没恼，又伸手去拉卫未一，&ldo;怎么了，生气了？那对不起好不好？你要生气，我就心疼了。&rdo;

卫未一没再推他，呆呆看着季布，季布没留心他表情怪异，专心把他的右手放进自己的手里握着，没看见卫未一的眼泪掉了下来，卫未一把从鞋柜下面捡出来的唇彩偷偷放回季布的包里，&ldo;季布我爱你。&rdo;

季布搂着他笑，&ldo;未一，再说几遍吧，说……十遍。&rdo;

&ldo;季布你会结婚吗？&rdo;

季布摇摇晃晃地抱住他，&ldo;你跟我求婚的话，能不能别趁我喝醉的时候？&rdo;

卫未一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能忍受，他一拳打开了季布，季布呆住了，半天才冲口骂出来，&ldo;你他妈疯了？用右手，你想废了你那只右手吗？&rdo;

&ldo;我的右手废不废都是我的事，你少管我。&rdo;卫未一说话的速度永远都比脑子的速度快，而且也永远跟散弹枪一样，&ldo;右手出事是我自己惹出来的，跟你屁关系都没有，你操什么心？用不着你一天到晚那副德行，我又不是手坏就不能活。&rdo;

季布抬手冲着卫未一的脸就是一巴掌，煽过去，酒也醒了，心跟着疼起来，硬拽住卫未一把他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任凭他怎么闹就是不撒手，季布的眼泪也快出来了，&ldo;未一，别生气，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别闹了，你到底要怎么样，给我说出来。你还觉得我不够难受么？&rdo;

&ldo;难受就别跟我在一起，你一天到晚都不高兴，到底为什么还跟我在一起？你忙成这样，你要累死吗？你根本就没必要这么累，滚回你那个家里去，你什么都是现成的，根本不需要……根本不需要从头开始做，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我……&rdo;卫未一的眼泪掉得太多，湿了季布衬衫的袖子。

季布只好松开他给他抹着眼泪，&ldo;什么事你至于哭成这样？你闹腾什么？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能把你自己丢在这里，不死不活地吗？你讲点理行吗？&rdo;

卫未一闭上了嘴，&ldo;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你跟女人在一起，我也要接受吗？好吧，你要是想要我接受，就告诉我，至少别瞒着我。&rdo;

季布没有了表情，&ldo;你又雇人跟着我？还是你自己跟着我了？&rdo;

卫未一的脸色变得煞白，&ldo;我说没有你也不信吧？&rdo;

季布迟疑了一下，酒精让他的脑子有些迟钝，卫未一转身推开家门向外边走。季布追上两步，硬拖回来，反锁上门，&ldo;吵架就想摔门离家出走？不说明白了，这辈子咱们两个谁都别出这扇门。&rdo;

卫未一满肚子火气，听了这一句话又消了，可能不管季布做了什么到底还是很爱他。他不想跟季布吵架，再说下去肯定更伤人，自己也就罢了，可季布那种人根本没受过委屈，自己干嘛给他委屈受。

季布堵在门口，他就向里走，这回季布慢了一步，卫未一在他面前&ldo;呯&rdo;地一声把卧室门关上反锁掉，任凭季布怎么敲就是不开。

&ldo;卫未一，那几个俄罗斯女人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跟她们喝了杯酒，真的只是那样，不是我要找她们的，是程剑那个畜生找来玩的。未一，我……&rdo;季布的拳头砸在门上，&ldo;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女人，你还生什么气？&rdo;

卫未一拿在手里的相机&ldo;咚&rdo;地一声掉在地上，手指哆嗦，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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