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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加上知遇之恩，他必然站在我们这边。&rdo;

&ldo;是了。这场仗持续这久，无论国力民力，燕氏终将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可如能用折损更小的法子结束战争，于国于民百益无害。燕氏国君傀儡而已，由他劝服云遮天取而代之，不久的将来他就是燕氏之主……&rdo;

他是有过利用云阶的想法，也切实这么做了，有些事刻意为之，但渐渐地深陷其中，私心让他难以自控。只能说此时此刻悔之已晚。

&ldo;你可想过云遮天毕竟是他生父。&rdo;

闻得这句，韩寂全身一凛，看向杨湛，&ldo;生父又如何？生而不养罪莫大焉。&rdo;

&ldo;聊胜于无啊，&rdo;杨湛感叹道，仰头背靠座椅，&ldo;那年你父皇几度欲将你送给燕氏当人质，你是恨他的吧，由此及彼，你觉得凌将军也该是恨云遮天的。&rdo;

&ldo;不恨才奇怪吧。&rdo;

犹记得彼时，父皇战战兢兢的模样，亲口说要用他换取两国和平，而母后却懦弱不置一词。

&ldo;无所谓了。&rdo;韩寂又接了句。

&ldo;你不记得你小时候先皇多疼爱你，为了大局，他无计可施只能出此下策，你不能就此否定他疼爱你的事实。你不也和他做了一样的事。&rdo;

&ldo;我和他不一样。&rdo;

&ldo;本质上所差无几。云遮天屡次亲身犯险，寻子之路可谓千辛万苦，纵有千般错，总归血浓于水。你是在逼他。&rdo;

韩寂冷哼道，&ldo;舅舅以为云遮天当真会因要挟而束手吗？他急于寻子不假，可若阻他大计，六亲不认亦是真，否则战端何以久久未平，野心之大足见一斑。之所以现在双方心照不宣，是他担心此事传扬出去。虎毒不食子，若被他麾下的将士得知，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弃之不顾，又当作何感想……不过话说回来，弑君篡位的事他都做的出，也不在乎名声好坏。&rdo;韩寂说完，忧思凝眉。

事已至此，战争是否会再持续十载已经不重要。他只关心一人。

杨湛看着他，久久不能言。利害关系了然于胸，深谋远虑自叹不如，不枉当初舍命保他。

可这场算计之中，注定有人受害。

&ldo;不出这些事，总有一日凌将军可堪当统领三军的大帅。可惜啊可惜，你们毁了他。&rdo;

韩寂呼吸一紧，&ldo;他说了什么？&rdo;

杨湛笑笑，&ldo;什么也没说。他很聪明，你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虽不见他有所埋怨，但不难想象生生父亲和…说是意中人也没错，两个人都费尽心思了谋他，难免伤心失望。&rdo;

&ldo;他…&rdo;意中人三个字在韩寂脑海中徘徊，竟委屈起来，&ldo;我总以为自己一厢情愿，他恨不能摆脱我…&rdo;

杨湛深深看了他一眼，&ldo;单凭他肯随你回京，还不够？&rdo;

韩寂苦笑，&ldo;无奈之举罢了。&rdo;

一时声寂。

巡卫队路过，铮铮盔甲声整齐肃穆，渐行渐隐。

无声的叹息。

&ldo;舅舅，求你件事。&rdo;韩寂低垂着头。

杨湛看向他，未出声。

韩寂依旧垂眼，&ldo;一定看好他，他这个人心思沉。&rdo;

&ldo;担心他过不去这道坎做傻事？&rdo;杨湛问了句。

韩寂默默点了下头。

过了十来日。

每每杨湛给他消息都是情绪稳定。

这么听来，韩寂安了下心。

这日，凡生匆匆禀告，说看见云阶在大道上信步，往帅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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