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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云遮天叹息，抬眼又恢复往常的不羁，&ldo;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我承认骗了她，那时战乱未起，你娘在边界一带是出了名的美人，我恰好出游到那，你懂的，年轻人气血正盛什么海誓山盟都不吝说。&rdo;

云遮天居然停下，凝眸雪亮，似乎寻求认同。

云阶果断道，&ldo;我还真不懂什么海誓山盟，你接着说。&rdo;

云遮天尴尬碰壁，只得往下说，&ldo;燕氏那时不叫燕氏，我们九龙云一族乃月邑国百年望族，肩负保国兴邦之责，可月邑君昏庸无道，举国上下官恨民怨，我知他贪婪好色，且对我府上八百烟娇垂涎已久，于是……倾城相赠。

后来才知，你娘逃离月邑之前，已有孕在身。&rdo;

云遮天又拿出玉佩，&ldo;这是九龙云族独有的云璃玲珑佩，我只给最亲近之人……&rdo;

云阶开始只是闷笑，渐渐放肆大笑，笑得眼泛水光，云遮天呆愣住，听他说道，

&ldo;说到底，她不过是你风流韵事中毫不起眼的一笔，最终竟还沦为你权欲底下的一枚弃子，最亲近之人，哼，太可笑了！&rdo;

&ldo;成大事者必有所失，我亏欠你的，自会补偿。&rdo;

云阶双眼一凛，

&ldo;我是可以认祖归宗做个富贵公子，我娘呢？谁来补偿她？&rdo;

&ldo;你娘的灵位自然迁入宗庙，享万世供奉。&rdo;

云阶不屑地冷哼，想起娘亲操劳过度而容颜早衰，再看眼前这个所谓的爹，岁月静止依旧玉树临风，真可谓天大的讽刺。

&ldo;我娘活着尚且不图荣华，死后就更不必了，我替她回你一句话，无福消受，君自留之。&rdo;

云遮天闻言，有些着急起来，表面却平波无澜，他下了最终赌注，&ldo;燕氏君主形同傀儡，我覆手可得，你就是唯一的储君，将来的帝王，天下都将归你所有。&rdo;

&ldo;唯一？枉你红粉佳人无数，竟无处一子。&rdo;云阶讥诮道。

见对方闭口默认，他又无声嘲笑，&ldo;莫怪我大逆不道，没曾想你居然食古不化，也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怪不得你千方百计地寻我。&rdo;

云遮天不以为意，也许云阶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亦能一笑而过，

&ldo;我不想诓骗你，因此与你开诚布公地谈，无论你如何数落，我一一接受，毕竟我错在先。&rdo;

&ldo;你这般低声下气，我若再骂，怕遭天谴。&rdo;云阶不领情，淡笑道，&ldo;可要我跟你回去，我做不到，我和你志不同道不合，继承不了你的野心壮志，我打算离开军营，安生度日。&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不为什么，军营不适合我。&rdo;

各自静默，空地风疾，将火苗嘶嘶拉长。

云遮天若有所思，忽然生笑，语带嘲意，&ldo;堂堂大丈夫因流言中伤而退缩，你也确实没志气，和你娘一样，懦弱。&rdo;

云阶听着风声呼啸，闻得这么一句，双手忽地紧攥，

&ldo;你现在教训我未免太迟，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以为娘不提你，我就当自己没爹就不恨你了？鬼知道那些人拿石子丢我骂我是野种的时候，我偷偷咒你多少回！你尽管嘲笑，我就是在别人的指骂和嘲笑中长大的，我不应该躲得远远的？不应该吗？我如果不躲，总有一天会失心疯，杀了那些生而为人却只会嚼舌根的蠢货！&rdo;

云阶几乎嘶吼出声，情绪极度失控，童年的记忆在他脑中翻江倒海，无尽的黑暗就在昨日，他忍了很久，没人知道他装得多像个正常人，多像个超脱的勇者。

可云遮天全然不了解他，笑眼迷离看着他发泄，这更加刺痛了云阶的眼，报复的念头就此滋生，

他笑得如同恶鬼，

&ldo;我告诉你什么叫罪有应得，你们云家注定绝后，我只喜欢男人，和我一样的男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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