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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戚云恒幽幽叹了一声，终是恋恋不舍地将兵马撤回，起身去池边捧了些浴汤，将自己自战场上沾染的污迹冲洗干净。

戚云恒收拾完自己才注意到欧阳并未跟上，转头一看，发现欧阳还躺在地板上，并未起身，不由疑道：&ldo;重檐怎么不起来？&rdo;

&ldo;起……不……来……&rdo;欧阳的郁闷比刚才更甚。

此前，欧阳与戚云恒短兵相接，滚在一起，战得死去活来，自然也没有余力再去关注过其他。这会儿征战结束，各种后遗症便纷至沓来，腰腿折得酸痛不说，后背更是被地上凹凸不平的石板硌得生疼生疼，简直像是伤筋动骨了一般。

戚云恒摸了摸鼻子，尴尬中又夹杂了些许得意。

其实他的膝盖和小腿也有点痛，只是长年在马上征战练就出一身铁打的身板，还不至于养尊处优了几个月就连这点伤痛都承受不起。

但欧阳却不曾像他一样被打熬过，细皮嫩肉的，当然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戚云恒赶忙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欧阳从地上抱起，先看了眼他的后背，见那里只是有些发红，并未破皮出血，这才松了口气，笑眯眯地调侃道：&ldo;重檐辛苦了。&rdo;

为陛下服务……啊呸！

欧阳翻了个白眼，羞恼道：&ldo;帮我身上也冲冲。&rdo;

&ldo;诺！&rdo;戚云恒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转身把欧阳抱到池边。

第102章家人难当

简单清洗之后，戚云恒和欧阳重新坐回池中。

戚云恒背靠池壁，欧阳背靠着他。

因水池底部有地暖一样的恒温系统，池中的浴汤倒是并未因为二人长时间的冷落而冷却，但戚云恒还是抱怨了几句浴池中未曾引入活水的疏漏。

&ldo;可惜了，没能与重檐鸳鸯戏水。&rdo;戚云恒把欧阳抱在怀中，一脸遗憾地说道。

&ldo;想要玩水，不如来我家，或者等夏宫那边修好……&rdo;

欧阳话未说完，便被戚云恒打断。

&ldo;这里才是你家，我们的家。&rdo;

不，这里是你家，但不是我的家。

欧阳这样想着，却没有出口反驳，只耸了耸肩，平静地辩解道：&ldo;说顺口了而已，你别总斤斤计较好不好？&rdo;

&ldo;不是我计较，而是重檐你……你仍然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rdo;戚云恒叹了口气，用力将欧阳抱紧。

这一次，欧阳没有辩解，无法辩解，也不想辩解。

沉默了一会儿，欧阳终是仰起头，由下至上地与戚云恒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说道：&ldo;你要我怎么与你做一家人呢？把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教养，把你的后妃当成自己的女人疼爱？抱歉，我做不到，更不想做，即便我这么做了，也没有人会感觉开心‐‐无论你，我，还是你的孩子，后妃。&rdo;

戚云恒微微一怔，随即便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家这个词，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都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组成的。

早在他们刚刚婚嫁的时候，他们或许还能够称之为一家人，但现在，他们之间却隔着他的儿女，他的后妃，还有一个庞大的江山社稷。

见戚云恒没有说话，欧阳笑了笑，淡然道：&ldo;抱歉哦，我做不了你的家人，我所能做的，也就是与你在一起罢了。&rdo;

&ldo;……那就永远与朕在一起！&rdo;戚云恒低下头，埋在欧阳颈间，把他的身体紧紧抱在自己怀中，&ldo;不许离开朕，一直到老！到死！一辈子！&rdo;

&ldo;这样的话，不要对我说。&rdo;欧阳又是一声轻笑，&ldo;我可没有离开过你，从来没有。&rdo;

戚云恒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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