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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程素素阴恻恻地道：&ldo;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何况，出家人插手朝政，原非社稷之福。老老实实修真飞升，弄这些做什么？想做太平道吗？&rdo;

程犀道：&ldo;不要说气话。太平道张角是歪门邪道，最终也不成气候。你这话说的，整个道门都要被侧目。且又没凭据，要被笑话的。道士，能怎么妨害朝廷？他们染指不了兵权，染指不了官员升迁任命。要谏的，是圣上不可佞于道，仅此而已。&rdo;

程素素道：&ldo;那阉人，又能有什么用呢？天可汗的子孙，废立也受他们辖制，不是吗？弘道，可以呀。可他教条森严，动辙裁决旁人是否笃信，难道不像太平道要立军规吗？&rdo;

程珪忽然道：&ldo;大哥，今日之事如此凶险，他是要灭我满门，大哥还犹豫什么？&rdo;

程犀慢慢地、有力地说：&ldo;他阴毒，我们不能阴毒。有时候，毒计更能奏效，但是，心里的毒积得多了，会坏了你自己的心智，那是要反噬的！二郎，你记着，我们才踏入京城，我才入仕，将来会有许多的不得已。现在就这样，以后怎么办？不可恃智而行恶。幺妹，你也一样！&rdo;

程素素与程珪都乖乖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垂手称是。

程素素轻声道：&ldo;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君臣士民的信念，也是一样的。弘道之后，儒门将如何自处？妖道今天的话，能让它传出去吗？让他一朝得手，只会养大他的野心，大哥以为，他会只针对咱家，只针对师祖？&rdo;

程犀道：&ldo;二郎，去见师伯。我也去相府。幺妹，你……等我从相府回来。&rdo;

程素素低头道：&ldo;大哥，若是君子命丧小人之手，落到世人眼里，他们还敢做君子吗？&rdo;

&ldo;有些事，若做了，还敢自称君子吗？&rdo;

&ldo;那……&rdo;程素素沉吟道，&ldo;大哥可否劝李相上表？&rdo;

&ldo;所奏何事？&rdo;

&ldo;为使太子熟悉政务，请以朝廷重臣，兼任东宫。&rdo;

程犀想了一想，道：&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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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三人计定之时，余真人正在宫中小道观里，伏在皇帝脚下失声痛哭：&ldo;是贫道鬼迷心窍，失了清净无为之心。小道实在是，嫉妒，嫉妒圣上看重他们。圣上，三十年相遇，小道不敢有一日懈怠。可如今仿佛人老珠黄的妇人，唯恐失去圣心……小道错了，小道不该做下这糊涂事，拿不能碰的事儿来说事……小道内心惶恐，惶恐已极呀！请圣上治罪，请圣上治罪！&rdo;

余真人五、六十岁的年纪，哭作一团，认罪干脆，还显得十分无知。皇帝的愤怒没有增加，反而生出一丝感慨来：&ldo;你呀，利令智昏。&rdo;

余真人颤抖着：&ldo;小道愿山野清修去，为圣上祈福，祈我大周江山万万年。&rdo;

皇帝沉默了一阵，摆手道：&ldo;你且去。&rdo;

余真人得蒙大赦，连连叩首，倒退着出去了。

皇帝招来一个小黄门：&ldo;盯着他，不许他见太子！&rdo;小黄门缩着肩膀追了出去。

皇帝长叹一声，望着三清发呆。过不多时，外面进来另一个小黄门，禀道：&ldo;圣上，太子求见。&rdo;

第35章老姜出手

太子是个清秀的青年，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带着一点点娇气、一点点文弱。行动间透出不错的教养，唇角挂着一点点的无奈。

进门来，先向皇帝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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