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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自然还是宁微澜败下阵来，斟酌再斟酌，闷声说：&ldo;干爹，您今天能不能来接我？&rdo;

霍展年紧绷的面容上便有笑容徐徐展开，令一旁作陪的当红女星瞠目，原以为他是怒目金刚，对谁都是一套程式化面孔，未想到也有如许温柔，鲜为人知。

他说好，可以陪她吃早餐，想吃什么？西式还是中式？从本市带过去。

&ldo;想吃蟹王粥。&rdo;霍展年开的口，她不敢不顺着他说。

&ldo;你还在病中，不好吃这些。&rdo;

&ldo;市中心有一家西式早餐，做亿元煎饼，想吃这个。&rdo;

&ldo;嗯，我开车去。&rdo;

&ldo;干爹……&rdo;她停一停，给自己鼓劲，终于下决心，&ldo;我还有事，想请您帮忙。&rdo;

&ldo;有事见面再说。&rdo;他已然挂了电话，眼下没有什么比见到她更重要的事情，无数可是、虽然、也许，都留到以后，他告个罪，要走，白素素玩笑问：&ldo;是谁这么厉害？能让霍先生随叫随到。&rdo;

霍展年回道：&ldo;等到办婚礼你就知道。&rdo;

差距

电影里演英雄救美，男主角总能在危急关头赶到，救人于水火。

而陆满被当作一件附加展示品，被绑在和室门口拳脚招呼，和室里女人的尖叫哭求成就最切合背景声效，这是文艺片导演在拍地下电影，带着天生的嘲讽不羁，写一卷蝼蚁鄙贱挣扎画片。

场景瑰丽，明晃晃的红撞进眼球，一阵头晕目眩，烛火明了又灭，血液浇灌陡然丛生的快乐，睁开眼瞭望，不知身在何方。

到最后连痛苦也喊不出口，只埋首在一片沉郁的绝望之中，渴望生命结束在此刻。

死神亦不肯允。

抽身而去，他处又是一番窗明几净，风和日丽，你站在山头，鸟瞰苍山负雪，大地宁静，还要感叹生命美好。

霍展年守着她，看着她吃完早餐。重压之下，食不知味，消化不良，过后胃痉挛，不如打开窗灌一肚子西北风。

她心急如焚，他平静等待。

她是山下毛毛躁躁小喽啰，他已然是山中修炼千年的老妖精。谁胜谁负，孰优孰劣，一眼即知。

总算他大发慈悲，施舍她一个开口求人的机会，&ldo;这些天，过得还好吗？&rdo;

&ldo;还好。&rdo;宁微澜回答得十分急迫，话音刚落就对上霍展年嘴角嘲讽，于是改口，&ldo;除了腿摔断，其他都很好。&rdo;

&ldo;以后不要再跟我赌气，你一冲动就爱做傻事，折腾我就算了，每每折腾你自己，伤筋动骨，你以为是闹着好玩的？以后乖一点，听话。&rdo;手顺着乌黑浓密的长发，停留在圆润小巧的耳垂上，霍展年似乎对她的耳垂很是中意，捏在指尖，揉来揉去当作无聊消遣。

&ldo;干爹……&rdo;她怯怯，抬眼看他。

霍展年颔首，当作应允，&ldo;你犹犹豫豫这么一阵子，何必？要说什么开口就是，干爹又不会吃了你。&rdo;

组织语言，避重就轻，同霍展年讲话，太需要技巧。压力无时无刻不在头顶盘桓，来一颗勇敢胶囊，&ldo;我遇到文雪兰，她来医院，想要我的命。子昂也在，一字不漏地告诉母亲，她或许避开我，来一趟青山处理文雪兰母女，听说把她女儿送给关佛爷调教。我只怕她……好歹我们也是……血缘亲属……&rdo;

霍展年的眼色越来越冷，她便越发支支吾吾，到最后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只想盖起被子不露头。

霍展年厉声道：&ldo;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连一个电话都不肯打。阿宁，你长大了，不需要干爹了？是不是？&rdo;

眼看她吓得面色苍白，他自己也懊恼，为什么在阿宁面前，他好像被当做一只得了神经病的狮子，随时随地会扑上前撕咬她。可是天知道，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一句重话，更不要提动手，她每一根头发丝他都当作宝贝。

宁微澜究竟在怕什么，他如果有一天知道真相，多半会被气得大脑充血七窍生烟。

她嗫嚅，低头不敢看他，&ldo;我不是……&rdo;小手溜过来拉拉他衣袖，霍展年便只能叹一口气，认命。扶着她的脖子强迫她抬头，心疼得一抽，青紫淤痕明晃晃附着在皮肤上，诉说那一刻的惊心动魄，&ldo;斩糙不除根。蠢货。&rdo;不知是骂余敏柔还是宁微澜。

&ldo;还疼吗？&rdo;霍展年问。

她怕挨骂，语调软软说疼。霍展年的神色适才缓和些许，片刻又皱眉，警告她，&ldo;看你以后还闹脾气满世界乱跑，回去之后老老实实待着，哪都不许去。&rdo;

&ldo;她女儿阿眉……母亲这么做，实在是有点太过分。&rdo;

&ldo;你要以德报怨？&rdo;

&ldo;我开口求妈妈，她只会变本加厉，只好来求干爹，关佛爷那里，还是干爹能说的上话。&rdo;

霍展年不说话，她只好低声细语求他，&ldo;我以后都不再闹脾气了，去哪里，做什么，都跟干爹报告了再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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