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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国师道：&ldo;好，本座帮你洗。&rdo;

顾柔呆若木鸡：&ldo;……啊？&rdo;

她傻不愣登地看着他脱了袜屡，坐到汤池边上，捋起裤管把脚放进水里，回头招徕她：&ldo;过来。&rdo;

&ldo;啊？&rdo;

&ldo;趴下。&rdo;

&ldo;……啊？&rdo;

一盏茶后，顾柔晓得自个想歪了。她趴在汤池边上，扶着边缘，脸朝水面，长长的秀发浸在水里，国师侧过身来，用木槿叶、蛋清、首乌、生姜调成的煎汤给她洗头。他修长莹缜的手指在她黑发间穿梭，轻轻地按摩她的头皮。她趴着，舒服得人都快晕乎了，神思晃晃悠悠，几乎要睡过去。

然后他挪开了手，顾柔睁开眼睛，看见水面的倒影里，映着国师清冷优美的倒影。他拿着剪子，把玉盏里的木槿叶一刀刀剪碎，裹在细碎的纱布里头扎好口子，拿过来，贴着她的头发轻轻揉搓。

他把她的长头发从水里捞起来，均匀地涂满了叶子汁。新鲜清香的木槿叶香味飘来，头上滋润清凉，让她感觉神清气慡，睡意消散。

她忍不住夸道：&ldo;大宗师，看不出来，您真有伺候人的天分。&rdo;

他听着怎么那么不顺耳。

&ldo;……&rdo;会不会聊天？他无语：&ldo;这不叫伺候，这叫赏赐。&rdo;

&ldo;那您赏赐得也很好。&rdo;

&ldo;嗯。&rdo;他揉着揉着，把她的小脑瓜变成了一个满头泡沫的白绒球，他觉得有意思，好像看到她六七十岁的样子，突发奇想地问：&ldo;那倘若本座老了，你会这般伺候本座吗？&rdo;

顾柔肯定地道：&ldo;会，自然会。&rdo;结果一抬头，泡沫落眼睛里，给迷了。&ldo;哎唷！&rdo;

&ldo;别睁眼，别眨，别揉。&rdo;国师忙在水里涮了涮右手，拈着帕子给她沾拭眼睛，只见她睁开眼，一串泪水淌了出来，眼睛都刺红了，还在那笑呵呵的。他好生无语：&ldo;你傻不傻。&rdo;她点头，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发痴：&ldo;傻。&rdo;他哼地一声笑了出来，把她的脑袋摁下去，继续用甲煎香汤冲洗，一边闲闲地念道：&ldo;就你这般傻头傻脑，本座要让你伺候，只怕早晚被你伺候死了。真是消受不起。&rdo;

第86章16

头发洗完了，顾柔湿漉漉地爬起来，看见池子那盏飘着的熏香水灯，她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晚上沈砚真放的那盏灯。

国师发现她神色不对：&ldo;怎么了。&rdo;

顾柔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可能做了乱党。说罢，自感好生绝望。

国师听罢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淡淡地说交给他来处理。看见顾柔萎靡不振，他忽然问：&ldo;你那天放水灯了？&rdo;

她蓦地一愣，摇头：&ldo;没有。&rdo;当时心情沉重，哪有心思放灯。想了想，又道：&ldo;不想跟她放，以后想跟喜欢的人一同去放。&rdo;然后趴着垫着下巴，满是希冀地瞅着他。

他微微一笑，脸上挂着清雅又温柔的笑容。顾柔心念一动，鼓起勇气问他：&ldo;等明年七夕，您同我去放好么？&rdo;

他宁静而温和的目光望着水面，上面满是花瓣漂浮‐‐妖冶，柔媚，香气弥漫的红，一种同时带有血腥和甜蜜的颜色，他安静地望着，忽然低头弯下腰，划了一下水。

他道：&ldo;为何要等明年。&rdo;

顾柔托起腮，歪着头仰视他：&ldo;啊？&rdo;可是今年的七夕，他们会出兵云南，肯定不能在京城度过了呀。

&ldo;现在就可以放。&rdo;

他合衣下水，渡了过去，拿到了那盏漂浮在池子中心的水灯，等他从水里起身的时候，身上的白衫已被浸透，湿淋淋地贴在他修长健硕的身上。

顾柔忍不住道：&ldo;澡堂子里放也能算呀？那我还能许愿吗？&rdo;

他站在水中看她，手里托着莲花灯，白衫如云在水里沉浮漂荡，他拧眉：&ldo;如何不算？怎么不算，有水有灯，还有你喜欢的人，你看少哪样。&rdo;

她笑了：&ldo;好，那你拿给我，我来许愿。&rdo;

她伸手去接，他突然换手，拉住她，一把拖进了池子。

&ldo;啊！&rdo;莲花灯一晃，又落回水面，悠悠荡开了。

他拥着她在水心里深吻。

灯光摇曳，伴随着忽强忽弱的花香，气氛温柔极了，她顺从地靠在他胸膛上，换了一口气。她还记得今日白天考试的时候，她潜水总是憋不住气，那点香的考官还直摇头，看来，她真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要是自己可以多憋一会儿气，是不是就可以多让他吻一会儿了？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练练换气，不管是为了哪种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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