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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田代答道：&ldo;您把我领到这儿，我怎么也能想办法回去。可是您呢？您这样回村去一定会遭殃的。您救了我，我不忍心看着您遭殃。&rdo;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

天快亮了。在山的尽头已看见天空中露出一道內光。这小道渐渐进入缓坡，快到山顶了，树林也渐渐稀疏了。

那女人走在前面，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田代一眼：&ldo;到山顶了！我送您到这儿。&rdo;

黎明将临，田代隐约地看清那女人白晳的脸庞，和在飞机上看到的完全相同，细皮白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凝视着田代。

&ldo;到了这儿就不要紧了，你到柏原镇，正好是早晨，即使那些人发现您，大白天他们也不敢下手。&rdo;

&ldo;谢谢。&rdo;田代禁不住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冰凉。

&ldo;您帮了我的忙，给您添了麻烦。&rdo;

&ldo;不。&rdo;她的手被田代紧紧地握住，但她也不想甩掉。&ldo;是我对不住您。&rdo;她悲切地说。&ldo;我只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rdo;

&ldo;我了解您。&rdo;田代放开她的手说道，&ldo;您几次警告过我，现在你仍然对我提出忠告。可是我没听您的话，太任性了，让您费了心。最后我提一个要求。&rdo;

&ldo;什么要求？&rdo;

&ldo;请把您的名字告诉我。&rdo;那女人沉默了。

&ldo;不！&rdo;她低声地答道。&ldo;请您不要问我的名字。&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不为什么。&rdo;那女人低下了头。&ldo;我是个坏女人。&rdo;

&ldo;不……&rdo;田代想再问下去，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知道再问也无济于事。

他还有许多话要问她，但看来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

&ldo;我无视您的警告，才落得如此结果。在那村子里我遭到袭击时，在黑暗中我听到许多人的说活声，只有其中一人的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儿听到过，我拚命地想，想不起是谁。&rdo;

女人依然不做声。

&ldo;您一定知道，那些人的名字您全知道。我觉得再问您也白费劲，我知道我这是无理的要求，我只问您一句：带我上山的是柏原镇上的锯木厂工人，那人跟你们是一伙，还是受你们的指使将我引上山的？&rdo;

&ldo;我不能说。&rdo;那女人答道。&ldo;请您原谅，我不能告诉您。&rdo;

&ldo;我明白了。&rdo;

那女人拒绝回答是可以理解的，她为了帮助田代脱身已经作了最大的努力和牺牲，这完全是出于她的好意，别的是办不到的。

&ldo;我忘不了您对我的亲切的关怀。&rdo;田代向她表示由衷的感谢。&ldo;不过，我一定要知道您的名字，我要一辈子都记住您。以后我们能不能再见面，我不管它。我只想把您的名字刻在我的心坎里。假如您一定不肯说，那也没办法，我只得自己给您起一个名字。&rdo;

在簿暗中，她那白晳的脸越来越看得清楚，她转过脸来对准田代。

黎明已临，她的脸的轮廓渐趋分明。大大的黑眼珠子，十分动人。她那美丽的脸庞在辱白色的光泽衬托下，带有几分神秘的色彩。田代一阵冲动，正想扑过去再握住地的手。

&ldo;迄今为止我一直叫您&lso;飞行女郎&rso;，但今夜我和您在这山道上并肩行走。我不能再那样叫您了，这不符合您的形象。我心中叫您&lso;雾中女&rso;，行吗？&rdo;

那女人耷拉下眼皮。

事实上，在这郁苍的茂密的森林中，淡淡的白雾从树fèng中飘过，她的身影在雾中时隐时现。

&ldo;好吧！我们在这儿分别吧！&rdo;那女人说。&ldo;请您不要为我担心，同时我也求您，您再也不要插手这一事件。这是我衷心的恳求。&rdo;

&ldo;谢谢。请您放心。不过关于这一事件，我还得另作考虑，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rdo;

听了田代的话，不由地使她一怔，她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

&ldo;是的。我们还会见面，譬如说在新宿车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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