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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朗卡斯特信誓旦旦地说，让托鲁培库哑口无言屈服了。

托鲁培库驾驶雷诺轿车朝江原康子家驶去。天色很晚了，去朗卡斯持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加之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到江原康子家时快接近半夜了。牧羊犬听到脚步声便开始吼叫，但听到斥责声后又变得乖顺老实了。

他断定毕里艾神父肯定在屋里，果然树林里停放着那辆熟悉的轿车。听到犬叫声，里面人理应知道有人来了。他不打算敲门，但里面没有人出来开门，只好敲门。

这时，窥视窗里亮起了灯，只有江原康子的脸出现在玻璃内侧。

&ldo;是托鲁培库先生?&rdo;江原康子一下认出他来。

&ldo;是的。&rdo;

江原康子缩回脸去，朝外开门。

&ldo;毕里艾神父来过吗?&rdo;他知道毕里艾神父来了，但必须这样间一下，因为时间太晚了。

&ldo;他在这儿，请进。&rdo;

江原康子身着华丽的睡衣，平时一直在充满神秘的住宅里不外出。屋里除必要的房间外，其余的都不让别人看。噢!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到毕里艾神父也身着睡衣，顿感耀眼而赶紧视线朝下。

&ldo;到我这里来!&rdo;毕里艾神父愉快地喊道，&ldo;怎么这么晚啊?&rdo;毕里艾神父躺在安乐椅上，那模样俨如在自己家那样轻松自在。

&ldo;我刚从朗卡斯特那里来。&rdo;他恭敬地坐在椅子上，这是因为对毕里艾神父和江原康子的穿着感到拘束。但是，毕里艾神父和江原康子根本就没有拘束感。

&ldo;他对你说什么了?&rdo;毕里艾神父支起胳膊肘儿，跷起二郎腿正在抽烟。

狭小的房间里烟雾弥漫。巴奇里奥教会没有特别规定禁止抽烟，但是神父们不抽烟是不成文的规定。断绝所有的人之欲望，是该教会的规定。唯独抽烟暂时没有被列入禁止范围，但在别人面前还是很介意的。

教会里有年轻信徒进进出出，神校里有青少年在学习。考虑到对他们的影响，教会和神校通常都规定神父不准抽烟。毕里艾神父频频抽烟，是贪婪品尝打破禁欲规定的愉快滋味。不仅抽烟已经证明，和江原康子都身着睡衣也已经证明。语言爽快和表情爽朗都是以证明。

&ldo;朗卡斯特先生约你去那里，有什么重要事?&rdo;毕里艾神父靠在安乐椅上问。

&ldo;他想让世津子当空姐。&rdo;他详细介绍了朗卡斯特的提案。

毕里艾神父侧着脸听完，微笑地表态说：&ldo;好主意!我也赞成。托鲁培库，世津子小姐一走能成为空姐。那家伙真能出好主意。一想到你的世津子小姐能像鸟那样在东京和香港之间飞行，我就觉得高兴。&rdo;

毕里艾神父说的那家伙是指朗卡斯特。从说话的表情来看，似乎早已得知和赞成朗卡斯特的这一计划。

一个冬天的晴朗早晨，托鲁培库驾驶蓝色雷诺轿车来到大片树林前面，那里面是崇高的神殿。上班族急匆匆地朝着车站走去，他停下车后打量周围，可是她还没有出现。他尽可能把车停在不显眼的地方，坐在车里等她。匆匆朝车站赶路的人们并没怎么注意他，都忙着赶路。　现在，他已经被免去幼儿园的传教工作，专职古里艾鲁莫教堂的会计工作。所以，这等候场所是他和她每天早晨唯一见面的地方。她乘坐叔叔的车经过这里，然后再上他的车去幼儿园。他俩平时见面的那家情人宾馆也在这附近。

他坐在车里看《圣经》。这时耳边传来到车声，走下车的姑娘是身穿崭新藏青色风衣的世津子。他眼睛朝着车内后视镜，看着映入镜里的世津子正在与叔叔挥手告别。叔叔看上去约五十多岁，翩翩的绅士风度。

据她说，叔叔是某公司高层干部，从白发和红光满面的脸上可以看到那种威严。

叔叔的车渐渐远去消失了，路上只剩下她。当看到托鲁培库的车时，她便走到跟前。这时，他才伸出手示意。

她今晨的浓妆使脸蛋变得格外漂亮，风衣下边裸露出两条纤细的长腿。

&ldo;太漂亮了!&rdo;他赞美说。

&ldo;对不起，让你久等了。&rdo;他下车为她打开车门，随后上车握住方向盘。

车沿着平缓宽敞、两侧有银杏树的下坡道奔驰。银杏树高高耸立，树上的枯叶已经在飘落。

&ldo;昨晚没有睡着。&rdo;她对坐在边上的他说，&ldo;我担心白天没有精力。&rdo;

&ldo;别担心。&rdo;他一边驾车一边安慰说，&ldo;请静下心来参加考试，你一定能考上的。&rdo;

今天是世津子参加航空公司招聘空姐考试的日子。起初因为英语不行拒绝考试，但经不住托鲁培库的再次劝说，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去参加考试。其实，空姐这一职业曾经深深地吸引过她。

此刻，车向闹市中心驶去。&ldo;对不起，承蒙你特地送我去考试。&rdo;她表示由衷的谢意。

&ldo;我一直在向上帝祈祷，希望你能考上。&rdo;

&ldo;如果真能考上就好了!可我已经说道好多遍，对英语实在是没有信心，觉得难度太大。&rdo;

&ldo;别担心，别担心。&rdo;他鼓励她。

片刻，车驶到闹市中心的繁华交叉路口。那家外国航空公司的大厦就矗立在街角上，世津子走到大门口。

&ldo;别紧张，请认真地考!&rdo;托鲁培库给了她考试前最后的安慰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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