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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父亲长舒了一口气道：&ldo;那就好，我跟你妈听说这事后，两晚没睡着觉。好了，我现在得去休息一会儿了。有什么事等明天我回来再说。&rdo;

眼看着父亲就要挂电话，她赶紧叫道：&ldo;爸！&rdo;

&ldo;什么事？&rdo;

&ldo;爸，有件事得跟你说……&rdo;

&ldo;有什么事，快说！&rdo;父亲有点不耐烦。

&ldo;是，是关于莫中玉的。&rdo;她的心怦怦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个谎话说好，&ldo;我不是平时在帮你整理信件吗？你曾经跟美国外交部的叔叔通过信……&rdo;

&ldo;对啊……&rdo;父亲有点意外。

&ldo;那封信现在在莫中玉那里。&rdo;

&ldo;你说什么？！信怎么会在他那里？&rdo;父亲果真紧张起来。

在目前的政治气候下，就是你跟外国一个卖菜的有书信往来，也会被人扣上里通外国的罪名，更别说还是跟美国外交部的人通信了。

&ldo;我是怀疑被他拿走了，前几天他来过，当时我正在整理信，他走了之后，信就不见了……&rdo;

&ldo;你怎么能让他随便进入我的书房？&rdo;父亲火冒三丈地吼道，随即又低声问，&ldo;你确定他走之后，信不见了？&rdo;

&ldo;是的。&rdo;

&ldo;你都找过了？&rdo;

&ldo;我都找过了。爸，现在的问题是，他被市公安局的人扣着，他们在审他，他们认为他知道董纪贤在哪里。我就怕……我就怕他们要是再审下去，他会说出别的事来……&rdo;

父亲马上听懂了她的意思。

在沉默了三四秒之后，&ldo;好吧。我去想想办法。&rdo;父亲道，&ldo;得把他尽快弄出来。&rdo;

她挂上电话时，发现手心里都是汗。

莫中玉觉得自己睡了好久。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有两个警察站在他面前。

&ldo;出来吧。&rdo;一个警察冷漠地对他说。

他勉强抬起头。

&ldo;今天还问吗？我可是都说了。&rdo;他躺在地上说。

另一个警察见他磨磨蹭蹭的，一把将他从地板上揪了起来。

&ldo;把你抓进来，可不是让你睡觉的！&rdo;

他被一路夹着拖到走廊上，并且很快，他就被带到了看守所的办公室。在那里，之前审问过他的两个警察正襟危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块空地上，放着一把木头椅子。其中一个警察也不说话，朝那张椅子指了指。他坐到了椅子上。

&ldo;还要问什么，我都说了。&rdo;他道，&ldo;我不知道董纪贤在哪里。我要是知道，我早就招了。我师父也没跟我说过什么。我师父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就是给了董纪贤一些钱，因为董纪贤是他的侄子。我师父一直说，他哥哥是这辈子对他最好的人，所以他一定得好好照顾他的两个儿子……就这么简单。我师父实际上就是个书呆子，他胆子小，他没想别的，他就想……&rdo;

两个警察都没理他。他们好像在低头写着什么。

他伸长脖子想偷看他们在写什么，其中一个警察瞪了他一眼，他忙缩起脖子。

过了一会儿，警察似乎写完了。

&ldo;莫中玉，今天就先放你回去。&rdo;警察神情严肃地说，&ldo;我们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再回去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到时候及时报告我们。&rdo;

&ldo;我一向很坦白。我都说了，就是那天晚上他碰见我，他说他干了件冲动的事，就这句话，我知道的就这些。我也想知道他有没有杀人，可没机会啊……&rdo;

没人要听他说话。一个警察朝门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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