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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哎哟，这么大的事，你昨晚怎么不说？&rdo;她道。

莫中玉笑笑：&ldo;大过年的，说这个不好吧。&rdo;

&ldo;谁说的，现在过年可难得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rdo;黄平南阴笑道。

莫中玉眼前掠过两个男孩的身影。徐子健搬进师父的宅子后，有一次，大概是去年的六一儿童节，他路过那里，看见两个男孩在院子里追追打打。他们穿着崭新的衣服，透过院子的篱笆，他还能闻到新皮鞋的气味。他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但他们的笑声还是让他觉得无比刺耳。在那一刻，他也想冲进院子放一把火，把一切都烧了，他还想把那两个笑得那么开心的孩子丢进火里。他想，他们是强盗的孩子，他是不会对他们有任何怜悯心的。他猜想，假如董纪贤就是凶手，那案发的时候，他的心情应该跟那时的他差不多。虽然董纪光认为他是懦夫，但不可否认，他并不是一个懂得克制的人，从来就不是。

&ldo;那到底死了多少人啊？&rdo;师娘又问。

&ldo;十一个，听说他两个弟弟一家也都在他家过年。&rdo;

&ldo;那得有好几个孩子了。&rdo;师娘啧啧叹息着，又奔向厨房。

&ldo;孩子只不过是缩小的人而已。&rdo;师父以争辩的口吻对着师娘的背影说，&ldo;杀孩子跟杀大人一样，也未必更残忍。&rdo;他又转向几个徒弟，&ldo;再说纪贤，我想他只是不告而别罢了，他可能有别的打算。你们为什么偏偏要认定他是逃跑了？&rdo;见没人提出异议，他又朝莫中玉看过来，&ldo;你陪苏云清去见苏湛，怎么样，见到人了吗？&rdo;

&ldo;师父，&rdo;莫中玉道，&ldo;苏云清也死了。&rdo;

桌上的人都吃了一惊。

&ldo;她死了？&rdo;辜之帆道，&ldo;什么时候？&rdo;

&ldo;就是今天早上在电影院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里发现的。她应该是被谋杀的。&rdo;

有一句话，莫中玉没法说出口。警察当时问他，还有谁知道今天早上他会跟苏云清见面，他隐瞒了事实。他说他没告诉过别人，可实际上，前一晚他把第二天要跟苏云清在哪儿见面的事在饭桌上说了。

那会不会就是现在他面前的这几个人中的一个杀了苏云清？这想法令他浑身打了个寒战。不，这不可能！他马上对自己说。随后又责怪自己，怎么能怀疑他的兄弟和师父？怎么可能是他们，一定是别人。云清一定有别的仇人。

但饭桌上的某人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ldo;她在电影院附近被谋杀的？&rdo;辜之帆道。

他点了点头。

&ldo;还有谁知道她今天早上要去那里见你？&rdo;

莫中玉迟疑了一下，说道：&ldo;我只告诉了你们。&rdo;

&ldo;那苏云清有没有可能告诉别人？&rdo;

&ldo;郭敏她们知道，但我去的时候，郭涵才刚起床，郭敏没出去过。她的鞋是干的。我注意过她的鞋，今天外面的地上还是湿的，她们应该没出去过。&rdo;

这时黄平南插了进来：&ldo;我记得你昨晚说，苏湛约她在电影院门口见面。&rdo;

&ldo;那会不会是苏湛……&rdo;辜之帆没有说下去，眼光却不由自主地朝师父瞟去，&ldo;师父，按照你对苏湛的了解，他会不会……&rdo;

&ldo;他啊，&rdo;师父苦笑，&ldo;我看他很有可能会干这种事。&rdo;

莫中玉一惊：&ldo;师父，你说可能是苏湛杀了苏云清？&rdo;

&ldo;他这人没什么心肝的。&rdo;师父道，&ldo;早年他还是我同学时，我就对他颇为了解。那时他才刚学会开刀，就把街上两个乞丐的腿给卸了下来，还活生生解剖了两条野狗……自那以后，我就对那人敬而远之。他还笑我迂腐，说西医是救人之术，学中医就是雾里看花，误人误国……狗屁谬论一大堆。我跟他话不投机，就不来往了。&rdo;

&ldo;可是师父，苏云清是苏湛的亲生女儿啊。&rdo;杜思晨插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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