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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不过，这个人怎么知道他回家是走这条路？

他突然想到，这个人不仅知道他办公室的所在，知道他回家必经的路，甚至还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的卫生间。难道有人在偷偷跟踪他？是谁？

他一回到办公室就立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管怎样，该提醒妻子注意一下。可电话铃响了半天都没人来接。这时他才想起，妻子早上跟她说过，她跟母亲下午要去看望她的一个舅舅，顺便也送点钱，接济一下，这也是她们每年除夕的惯例了。因为给的钱不多，他也从来没计较过。

门开了，一个红影子出现在他面前。

&ldo;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进来！真是的，也不怕冻着。&rdo;妻子一边揪着他的大衣领子往里拉，一边又朝屋里喊了一句，&ldo;是老徐回来了！&rdo;

到门口的时候，他猛然拽住了妻子的胳膊。

&ldo;今天家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rdo;

妻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ldo;能有什么怪事啊？&rdo;

&ldo;你再好好想想！家里有没有来过陌生人？&rdo;

妻子还真的想了想。

&ldo;海红跟我说，壁炉里的柴火没了，有人送来了，说是原来董家预定的，每年冬天都送来。&rdo;妻子乐滋滋地说，&ldo;你回来前，我刚烧上壁炉，有了它就不怕冷了。哎呀，有钱人真是懂得享受……&rdo;

他对壁炉的事毫无兴趣，马上截住了妻子的话头：&ldo;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事？&rdo;

&ldo;还有啊，那就是你儿子在家门口捡到一本图画书。&rdo;

&ldo;图画书？&rdo;

&ldo;就是小孩看的那种，上面有很多彩色图画的，一会儿你自己去看吧。呵呵，这书现在可没处买，也不知谁掉的……喂，快进去吧，别磨蹭了……&rdo;妻子拽着他往屋里走。

客厅里，大弟弟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两个弟媳则忙着在包汤圆，一个在磨水磨粉，另一个在包馅。年初一早上吃汤圆是本地的习俗，徐子健本人就特别喜欢又香又糯的汤圆，但此刻，他却对任何美食都毫无兴趣。他看见17岁的大女儿海红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蒸鱼，便问妻子：&ldo;卫东、卫平呢？&rdo;那是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卫东12岁，小儿子卫平8岁。

妻子好像没听见他的话，笑着接过女儿手里的鱼，对女儿说：&ldo;让奶奶快蒸八宝饭，人都到齐了。&rdo;

海红看了父亲一眼，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奔向厨房。

大概是从小到大被打骂惯了，女儿的性格向来就阴沉沉的，就连过年的时候，也不会主动笑一笑。最近一年，他都没听她叫过自己，一见面，她就低头跑了。

他猜想女儿心里对他有不满，但他不在乎。他本来就不想要女儿，把她养大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ldo;喂，我问你话呢！&rdo;徐子健耐着性子又问妻子。

&ldo;哎呀，你没看我正忙着呢！&rdo;妻子把鱼端端正正地放在八仙桌的中央，一边赞叹道，&ldo;这张桌子我真喜欢，够大够宽敞，还特别结实。有了它都不用再像过去那样摆圆台面了，医生到底是有家底的人，留下的东西都不是一般的好，这桌子是红木的，少说也得百来块钱吧……&rdo;

这几句话说得徐子健越发心神不宁，他也懒得再去问妻子，转身上楼。这座宅院共十二个房间，楼上有三间卧室，两个儿子、他们夫妇和他的老母亲都住在楼上，女儿则住在楼下的杂物间。

&ldo;咚咚&rdo;他敲了敲第二间卧室的房门。

不一会儿，就有人打开了门，是小儿子卫平。

&ldo;爸爸。&rdo;卫平轻轻地叫了一声。

看见他，徐子健松了口气。

&ldo;下来吃饭吧。&rdo;他和蔼地对儿子说，又问，&ldo;你哥哥呢？&rdo;两个儿子住一个房间，平时两人几乎都在一起。

&ldo;爸爸！哥哥欺负我，他抢了我的书！&rdo;卫平马上告状。

徐子健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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