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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我们做了调查，关根只有一双鞋子，在犯罪时间内关根穿着那双鞋子外出，因此，在同一时间内青木不可能穿关根的鞋子。&rdo;

&ldo;那么说，真罪犯偷关根的鞋子做假鞋印的说法不成立了吗?&rdo;

小五郎的眼睛里浮现出异样的微笑，好一会儿仰望天花板，口中喷着烟雾，却突然讲起别的事情。

&ldo;美弥子被刺时破碎的玻璃碎片，你收集了没有?&rdo;

&ldo;全部收集来了。我让老太太一点不剩地检了起来，包在报纸里，放在垃圾箱旁，然后取下玻璃窗上的残留碎片放在一起复原。我发现一桩怪事，破碎的玻璃有三块，但碎片拼合后，除三块完全复原外，还有多余。我问老太太是不是把以前掉在院子里的玻璃混在一起了，她说根本没有此事，院子每天扫。&rdo;

&ldo;多余的玻璃是什么形状?&rdo;

&ldo;碎片很碎，拼合后是不规则细长三角形。&rdo;

&ldo;玻璃的品质呢?&rdo;

&ldo;肉眼看来，似乎与玻璃窗是同一种玻璃。&rdo;

小五郎这时又是一阵沉默，不停地抽烟，缓缓吐出的烟雾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幅烟幕，然后冉冉上升，渐渐消散。

第四节

小五郎与庄司部长的谈话仍在继续。

&ldo;佐藤的伤口与美弥子的相似，是吗?&rdo;

&ldo;是的。都像是锐利的双刃短刀所刺。&rdo;

&ldo;那短刀现在还没有发现?&rdo;

&ldo;没有找到。不知被关根藏到什么地方了。我们在他的房里搜查数遍，仍没查出?&rdo;

&ldo;你查过杀人的西式房间了吧?&rdo;

&ldo;搜查过了。但西式房间里没有留下凶器。&rdo;

&ldo;那个西式房间的家具怎样摆设的，请逐个说说看!&rdo;

&ldo;一张大桌子和一把皮椅，两把扶手椅，一个上面摆有西洋土制木偶的角橱，一个大书箱，靠窗边有个台架，上面放着一个大玻璃金鱼缸。佐藤喜欢金鱼，书房里一直摆着玻璃金鱼缸。&rdo;

&ldo;鱼缸是什么形状?&rdo;

&ldo;边长约五十公分的正方体，敞口无盖，是那种常见的大金鱼缸。&rdo;

&ldo;金鱼缸里面你仔细看了吗?&rdo;

&ldo;没有，透明的玻璃金鱼缸，不是藏凶器的地方。&rdo;

这时，小五郎抬起右手，手指像梳子似地翻弄起浓密的头发。庄司非常清楚小五郎这奇特的习惯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所以，他吃了一惊，双眼注视着小五郎。

&ldo;那个金鱼缸会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我常常使自己成了幻想家，现在我在考虑一个奇妙的问题……担并不是毫无根据。&rdo;

小五郎向前探出身子，像是要说秘密情况似的。

&ldo;其实啊，庄司君，上次我听了你的谈话后，我即让小林去探听和盯梢了。佐藤虽然在美弥子之前有个妻子，但生病死了。两人无子，且佐藤有许多财产。你刚才说，青木曾经去看望美弥子，是不是?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小林在盯着青木。他在隐蔽处看到，美弥子送青木到大门口，两个人在悄悄地说着什么，严然同恋人一般。&rdo;

小五郎就此停住话题，庄司还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心中愈觉惊讶。

&ldo;这与鱼金缸有关系吗?&rdo;

&ldo;庄司君，如果我的想象正确的话，本案可要算非常离奇的案子啦。西方小说家有过此类幻想，但实际上，这种杀人事件是史无前例的。&rdo;

&ldo;我听不懂，您能不能再讲得具体点?&rdo;

&ldo;好吧。你想想那个脚印，如果那是伪造的鞋印，那它未必就是事件发生时做的，也有可能是事先做成的。如果这一点成立，那么青木完全能够做到。其手段是，瞅准空隙从关根公寓的房中偷出鞋子，偷偷潜入佐藤家院做下脚印，然后再把鞋子还回关根处。关根的寓所至佐藤家仅隔三百多米，所以，只需极短的时间，就可以做到。而且，假如被人发现，也只能算个小偷小摸，定不了什么大罪。更深入一步推断，伪造脚印者，也可能不仅限于青木，还有其他人。&rdo;

在司部长仍然没有领悟小五郎的真意，他迷惑不解地注视着小五郎。

&ldo;你忽略了事件的盲点。&rdo;

小五郎微笑着说。这仅有眼睛在笑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扩展到整个面部。他将右手的半截香烟放入烟灰缸，）顺手拿起旁边的铅笔，在纸上写起来。

&ldo;我给你出一个有趣的题目，喏，是这样，&rdo;小五郎说，&ldo;好了，o是圆心，oa为半径，从oa线上的b点向下引一条垂线，交于圆周的c点。然后，从o点向下引一条垂线，形成obcd直角四边形。图中只有两条线段已知长度，ab线为三时，斜线bd为七时。问圆的直径为几时?请在三十秒中回答。

庄司部长不知所措。以前，虽在学校学过几何，但早已忘得精光。直径是半径的两倍，所以，只要求出半径oa的长度即可。oa中，ab为三时，问题在于ob是几时?另一条已知线段bd为七时，这样形成以bd为底边的三角形，底边七时的直角三角形的一边……

&ldo;不行不行，三十秒已经过了。你把题目想得太复杂了。你大概被ab线三时迷惑住了吧?如果思路纠缠在这里，那就得不出答案了。无论你怎么考虑，都不可能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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