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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ldo;淑妃，你知道朕喜欢你什么？&rdo;萧左开口，声音柔柔的。可越是这样，崔淑妃越紧张。

三十年同床共枕，她太了解这位九五至尊了，越生气。外表越和气。而且，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把情绪表露在脸上。既然对她摆了脸色，那就是掌握了她翻不了身的证据。加上他最厌恶人家狡辩，倒不如干脆些直接认了。最后再想法子脱罪。

没等崔淑妃回答，萧左就继续道，&ldo;朕就喜欢你够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任何黑手都敢下。就算被逮到，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同归于尽。不过，朕以为你是有分寸的。因为心里有朕，把朕摆在第一位，再怎么胡闹也有个限度。所以，朕纵着你嚣张跋扈，别人说你什么，朕都一眼睁，一眼闭，和稀泥的糊弄过去，就是为了护着你的真性情。可软软，你令朕太失望了！&rdo;

&ldo;皇上！&rdo;崔淑妃惊踹一口气，因为这话太重了。

&ldo;你到底是为了什么？&rdo;萧左突然猛一拍桌。用力之大，把茶盏震到了地上，碎磁和热茶水，沾上了崔淑妃的衣摆。

崔淑妃接连惊吓，瘫坐在地上。

赵嬷嬷吓得更是跪倒，都不敢去扶自己的主子。陪王伴驾三十年，皇上几乎没有崔淑妃红过脸，顶多就是小小生气，深深无奈，今日可见是真的动了肝火。

萧左瞄了赵嬷嬷一眼，心中更气。软软身边的这些奴婢，若有一个省事懂事的，能在旁边拦着，劝着些，或者偷偷报与他知道，也不至于事情愈演愈烈。甚至，他们这起子混账，还推波助澜也说不定。

崔淑妃见皇上眼神不善，吓得连忙对赵嬷嬷叫，&ldo;这里没你的事了，还不快滚出去！&rdo;

赵嬷嬷虽然头垂得快贴上地面了，却感觉到皇上那有如实质一样的刀子目光，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此时听崔淑妃这么说，知道自己小命得保，慌忙站起来，急步后退。直到一脚踏到外面的实地儿，赵嬷嬷才暗松了口气。抬头，雪花纷飞，呵气成冰的天气，她却汗湿了整个后背。

屋内，崔淑妃已经泪流满面，&ldo;是谁？是谁说了臣妾的坏话。&rdo;

&ldo;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以为，上次老九在东津港&lso;遇刺&rso;的事，朕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rdo;萧左冷哼道，&ldo;朕以为你一时糊涂，哪想到你变本加厉，还用了那么下三滥的手段！你问我谁告状？没人！但是水石乔和小十一都给了朕一点东西。&rdo;

崔淑妃闭上眼睛，知道大势已去，干脆恨声道，&ldo;皇上，您为什么一定要为九郎娶个糙莽之女？&rdo;她不管不顾的道。

她骨子里就有一股子凶悍之性，倒不是为了讨皇上的喜欢而故意表现得那么光棍，&ldo;您初纳软软之时曾经说过，若您能荣登大宝，若臣妾能生出好儿子，我们的儿子必定就是您的继承人。难道，九郎不好？&rdo;虽然她知道，男人在那种情况下说得话，多是情话，不做准的，可她却绝对要当真。

&ldo;放肆！身在后宫，却妄议立储大事？你以为这只是朕与你的约定吗？这也是国事！&rdo;萧左火大，抬了抬脚，却仍然没舍得踹向崔淑妃的心窝，只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

&ldo;臣妾就是不服！&rdo;崔淑妃梗着脖子，努力抑制着哽咽，满脸倔强，&ldo;臣妾为皇上生了三子两女，却只剩下九郎这一个了。皇上为报恩而赐婚漕帮，为什么偏偏选中九郎？不管臣妾如何哀求，您都不理！&rdo;

&ldo;那你就胡来？&rdo;萧左低吼，&ldo;你想让九郎将来君临天下，也得等朕先死了！&rdo;

&ldo;皇上！您说这样的话，是让臣妾没办法活了！别人失了您，还有他人可代替。臣妾失了您，就再也找不回来了！&rdo;崔淑妃膝行几步，抱着萧左的大腿，哭得肝肠寸断，毫不作伪。不管怎么说，她是爱着这男人的，把他当成男人，而非一国之君那样爱着。纵有不满，可她从情窦初开，一直爱到如今心似枯槁，耗尽了一生。

萧左哪能分辨不出真假，心下就是一软。可又想到崔淑妃让他惯得无法无天，再不给点教训，不知要闹出什么更荒唐的大事来，就又更起心肠，冷声道，&ldo;你要九郎好，也得拿出当国母的气势来，成天价使阴招，动着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只会扯了九郎的后腿！你动用朕给你的暗卫去装飞贼，置皇室尊严何在？你为一己之私而不惜让百姓人心惶惶，置大义何在？身为女子却用了那般阴毒的手段，置脸面何在？！你当水石乔和小十一是什么人？你以为水石乔只是个江湖匪类？却不知天下十分，九分在漕，漕帮在民间的势力和人脉大到你不可想象，你手伸这么长，人家如何不知？小十一，看似是个花花太岁，可聪明得近似于妖鬼。他甚至都不用去查，用猜的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人家的妹妹受了委屈，能就这么算了？小十一让你连摆两道，你当他是好脾气了主儿？咬你一口能到骨头！他们没要求什么，可朕却不能没有表示！&rdo;

&ldo;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在您的包容下用手段，让您为难！&rdo;崔淑妃哭道，其实心中却想，怪只怪她做得不够小心，让人拿了把柄。

&ldo;只是，九郎真的不能娶水琉璃。求您，就下旨撤销赐婚吧。如果能让九郎摆脱了这件婚事，您让臣妾做什么都可以，受什么罚也可以！&rdo;她再哭。

&ldo;朕的决定不会变的。&rdo;萧左冷酷的打碎崔淑妃最后的希望，&ldo;依朕看，你身边的人倒是得替换替换，尤其帮你办了这件事的人，得让他们永远不会开口。至于你……&rdo;萧左沉吟，实在是有些挣扎，最后却咬牙齿道，&ldo;最近，你的虚火太旺，后宫的事又多杂乱，实在是不方便修养。不如出了正月，你就到伊山上的皇庄住些日子，等身子好了再回来。&rdo;

&ldo;那皇上去吗？&rdo;崔淑妃急着问。

&ldo;朕日理万机，国事繁重，哪有你那么清闲的福气？&rdo;萧左嘲讽地哼道，&ldo;叫赵嬷嬷收拾收拾，朕给你多带些人手，过半个月就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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