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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阮迷糊中睁开眼来,刚要让小团儿回去,小团儿却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胖嘟嘟的小手掌在她的胸口轻拍着,嘴里还像模像样地哼着萧阮从前哄他入睡的小曲。
可真是个贴心的宝贝。
萧阮心中慰贴,连头疼都好了几分。不过,可不能真的让小团儿陪着,到时候也跟着生了病,那可就糟了。
“小团儿。”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了,小团儿一听愣住了,眼睛眨巴眨巴,眼圈红了。
“等娘亲睡着了,小团儿就和嬷嬷们出去玩好不好?”
小团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要陪……陪娘亲……”
“段大夫说了,娘亲要一个人睡,不能让小团儿陪着,要不然娘亲就不能快点好了,”萧阮柔声道,“小团儿想不想娘亲快点好,然后陪你出去放风筝玩?”
小团儿迟疑了片刻,让娘亲快点好终于战胜了陪娘亲睡觉的念头:“娘亲睡觉觉,小团儿走了。”
萧阮放下心来,闭上了眼睛。
许是头实在太晕了,萧阮很快就迷糊了起来,依稀仿佛中,小团儿被奶娘抱走了,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萧阮刚刚安下心来,耳边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她心头一震,猛地睁开了眼。
入目而来的,不再是靖安王府的卧房,她也不再躺在那张拔步床上,而是漂浮在了半空中,底下是残缺的城墙和无数浴血奋战的士兵;那“砰”的一声巨响,并不是小团儿出去的关门声,而是攻城的撞木撞击在城门上的声音。
萧阮的心头大骇,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这诡异的状态中清醒,然而,她的手脚好像并没有什么实体,在身体中一穿而过。
看来,她这是成了魂魄的状态了。
应当是在做梦吧,既来之则安之。
萧阮安慰了自己片刻,再往下一看,整颗心都仿佛被抽紧了。
城墙外是一片尸山血海,冲锋陷阵和守城顽抗的绞杀在一起,不时有人从高高的城墙上摔下、死去。
萧阮不敢再看,正要离开这人间炼狱,忽然眼神一凝:远处那高高飘扬的黑色军旗,上面绣着一只振翅高飞的鹰隼。
那不就是蔺北行的靖安军吗?
难道这是蔺北行在攻打城池?这城池是谁的?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萧阮急得不行,在城墙上团团打转,四下搜寻着蔺北行的身影。
只可惜,这支靖安军看起来不像是蔺北行亲自率领的,浴血奋战了一夜之后,翌日凌晨,城墙被攻破了,所有负隅顽抗者,被就地斩杀,靖安军迅速接掌了郡府,贴出了安民告示。
此时此刻,萧阮才发现,这是位于京师南侧的平州,是京城和秦中通往江南的要塞,前世她从江南回京时在这里停留过一晚,那时候的平州堪称繁华,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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