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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他轻声一唤，那双乌黑的睫毛轻颤几下，微微睁开了眼睛。

呼喊的人们一时间欢呼起来，叶凝海朦朦胧胧，觉得有点吵了，用力抬手，食指压在唇上，轻轻一笑。

众人会意，刹那间又回复一片安静，易落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视线晃动，低下头埋进对方的颈窝里，指尖脉搏搏动微弱，却震得他几乎流下泪来。

&ldo;……阿落。&rdo;

易落忙抬头：&ldo;是我，想要什么？&rdo;

叶凝海的眼睛慢慢凝聚起神采，轻声笑道：&ldo;你好像吓得不轻……&rdo;

易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ldo;是啊，是啊，&rdo;他自暴自弃地承认，&ldo;你若再不醒，我真的要被你吓疯了……&rdo;

叶凝海无声一笑，弱声道：&ldo;那你猜一猜，你若是死了，我会怎样？&rdo;

易落默然，末了自嘲一笑，他隐约懂了他的意思：

&ldo;凝海……&rdo;

&ldo;我知道你会吓疯，所以努力醒过来了，&rdo;&ldo;叶凝海轻声嗫嚅，&ldo;阿落……你奖励我点什么罢。&rdo;

易落垂眼，把脸颊轻轻贴过去：&ldo;只要你说。&rdo;

&ldo;我不说，&rdo;叶凝海闭上眼睛，&ldo;你明白。&rdo;

易落紧搂住他冰凉的身体，点了点头。

‐‐之前哪个混账说要报仇？他甚至听见师父的骂声了：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懦弱的徒弟来？我教你这么些年，是叫你用这身本事去报仇的么？死还不容易么？送死是件英勇无比的事么？

他吻了吻他的面颊，又望向那些满心喜悦的长安人，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温暖‐‐所谓的报仇，不过是活不下去的借口罢。

活着，是这世上最困难，最痛苦，最勇敢，却又最幸福的事啊。

易落柔声道：&ldo;我陪着你，哪里都不去了。&rdo;

叶凝海微微一笑，半睁开眼，两个人都没有力气，几乎是凭着体重倚在一起，易落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偏向自己。

叶凝海身子一僵：&ldo;你……你们万花谷人真多……&rdo;

是很多人，几乎全被坠毁的天梯吸引过来，又围在落星湖边看这一场生死争夺，易落微微点头，双唇仍凑过去，叶凝海心一横，干脆说白了：&ldo;他们看着。&rdo;

&ldo;嗯。&rdo;

那就看着罢。

花海湖畔一片死寂。

众人还未从喜悦中缓过神来，见此情景，纷纷目光征询游移，这二位……是高兴得过头了？

叶凝海苍白的脸上起了血色，他挣不动，索性闭上眼睛，原本就没有力气，这下唇舌柔软一阵厮磨，整个人舒服得要化了。

半晌，二人稍稍分开，各自换了口气，易落觉得不过瘾，垂眼低声道：&ldo;再来一次。&rdo;

&ldo;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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