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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1页）

那些在现实世界里曾对她抱以最大恶意的人们，那些被她所亲眼看到过的普通路人，此刻却在&ldo;道歉者&rdo;频出的虚拟网络世界里，沉默得犹如死去。他们仿佛已经完全遗忘了她的存在，忘记他们曾对她做过的那些事，那些白眼和咒骂。等他们倾泻完心中已然积灰的同情心和正义感，摇身一变，他们依旧兢兢业业地在家庭里扮演着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在公司里对同事嘘寒问暖，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点头微笑。

&ldo;你失望吗？&rdo;夏洛克问坐在对面低头喝咖啡的简&iddot;多伊。

你失望吗？对最终结果失望吗？对这样的舆论失望吗？对人们……失望了吗？

简顿住，她抬起头，想了想，很平静地回答。

&ldo;怎么说呢……在见过人性极恶之处的悲剧后，我反而感到了释然：原来，人是可以做得出这样的事情的，人的本性是可以卑劣至此的，人的命运是这样卑微可笑的。在不抱太多期望后，你会发现即便是最坏的结果，也不会让自己太过失望。&rdo;

人的想法是这个世界上最具可塑性的寄生物，血液里流动的都是汽油，一言，一语，易燃，易爆炸。

夏洛克沉默了一会儿。

&ldo;看来你对我们都非常，非常失望。&rdo;

所以才能这样平静无波，她学会了不去过于在意。

出乎意料，简却摇了摇头。

&ldo;我曾经对很多东西失望过，&rdo;她说，注视着侦探，微笑，&ldo;但那其中绝不包括你‐‐&rdo;

&ldo;夏洛克&iddot;福尔摩斯，你从不令人失望。&rdo;

侦探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梢，打量这个女人，沉思，&ldo;听上去你似乎很了解我‐‐我们以前见过？&rdo;

&ldo;你是个有趣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希望有更多几乎能了解你。&rdo;

夏洛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ldo;也许能呢？&rdo;

简笑了，&ldo;就像你说过的，福尔摩斯先生。我这样的人，注定只能成为影子一样的存在，太过招摇，只有死路一条‐‐相信我，我的仇家可不在少数。&rdo;

夏洛克以为她指的是在以前的任务中得罪过的那些仇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ldo;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哦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更好。&rdo;

简笑着握住他的手，&ldo;我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福尔摩斯先生，可是到了最后，终点仍然只有一个。&rdo;

侦探先生好奇地问道，&ldo;什么？&rdo;

&ldo;夏洛克&iddot;福尔摩斯的终点是为了找到真相，而我的……&rdo;

简松开手，笑道，&ldo;我的终点，是家。&rdo;

说完，她对他点了致礼，&ldo;再见，福尔摩斯先生。遇到你，是我的荣幸。&rdo;

夏洛克理所当然地回答，&ldo;这的确是你的荣幸。&rdo;

简笑了，不再多说，转身离开，独有空杯在桌上氤氲着最后一丝尚未散去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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