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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她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但是目光总是忍不住漂移到黛玉被掩在袖口下的手腕上。

黛玉等到其他人都打扫好，下去了后，下床亲自给紫鹃倒了一杯热茶。

&ldo;好姐姐。喝了这杯茶压压惊。&rdo;紫鹃喝了后，感觉好了很多，这时看见黛玉知穿着单衣，不由急起来，连忙把准备好的衣服拿过来伺候黛玉穿上，&ldo;三月天还寒着呢，姑娘的身体不能受凉。&rdo;

她看见了绕在黛玉手上，像一个翠绿色镯子的小蛇，但是什么都没有问，还是继续动作着。

&ldo;姑娘，我为您梳妆。&rdo;紫鹃道。

黛玉坐在梳妆镜前，紫鹃为她熟练地编着发髻。

&ldo;紫鹃，你有什么想问的吗？&rdo;

&ldo;姑娘说什么，紫鹃就信什么。&rdo;紫鹃将柔滑的发丝挽了一个髻。拿丝线绕起来。

&ldo;里德尔不是蛇妖。但是他确实不是平常人，也有一些法力。&rdo;黛玉斟酌着词句道，&ldo;无论如何，他绝不会害我的，也不会加害其他人。你放心。&rdo;

紫鹃点点头，问道：&ldo;姑娘和这位……里德尔公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rdo;她边说边将一对桃花样式的耳坠戴在黛玉小巧圆润的耳垂上。

黛玉对着镜子中照了照，晃了晃手腕，&ldo;很多年了。里德尔陪了我很久了。&rdo;

小蛇仿佛应和似的吐了吐信子。

&ldo;姑娘放心，紫鹃绝不会说出去的。&rdo;紫鹃郑重道。现在想来，两三年前在小厨房看见的飞舞的碟子应该也是这位里德尔公子做的了。

&ldo;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rdo;黛玉笑道，&ldo;对了，还差这个。&rdo;

黛玉又拿起一枚顶上镶嵌着桃花形状水晶的细长发簪，插在发间。&ldo;现在就好多了。&rdo;

&ldo;紫鹃，我今日到园子里去。你帮我把用具都准备好。&rdo;

紫鹃立刻就明白了。拿了一袋纱囊，一把小花锄，一把小花帚来。

黛玉接过，笑着向紫鹃道了别。就走了。

紫鹃则坐在凳子上发呆，消化着今日所见，就连雪雁来找她玩也不搭理。

&ldo;你要去干什么？&rdo;里德尔好奇地问。

黛玉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小蛇微凉的身体，带起一阵阵战栗感。&ldo;今日春光正好，怎么可以一直待在门里？我要去做的事，你待会就知道了。&rdo;

里德尔于是饶有兴趣地说，&ldo;我等着。&rdo;

黛玉来到沁芳闸下游的一处偏僻处。这里再有许多桃树，并有其他花木，和风一吹，落英缤纷，美丽非常。

黛玉道：&ldo;你应该可以出来了，这里很少有人来。&rdo;

她将小蛇轻轻放在地上，蛇慢慢面大，最终成了一个高大的黑发异国男子的形状。

黛玉将花锄递给他：&ldo;你拿着这个。&rdo;

里德尔有些不知所措拿着手里小小精致的锄头，它的体积很适合黛玉，但是对于他来说显得过于小了。&ldo;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rdo;

黛玉掩唇一笑，&ldo;呆子，你挖一个小坑就好了。&rdo;

里德尔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种事难不倒他，而且他的草药课也不是白上的。但是这种感受还是很新奇。他挖好了坑，便看着黛玉。

她将一地的落花小心翼翼地扫在一起，将它们用绣帕包裹起来，放入纱囊中。然后将纱囊放入土坑中埋葬起来。&ldo;花朵污了岂不可惜，不如葬在冢中，随着泥土一起化去了倒好。&rdo;黛玉道。

她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握于胸前，闭上眼睛为落花祈祷，&ldo;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沟渠。&rdo;

她的神色无比温柔，秀美的脸庞带着一些微微的忧郁和伤感。一阵微风吹过，将她的衣袂吹得翻飞了起来，花雨纷纷落下，在她的四周打着旋儿飞舞，有些落到她的肩头和发上，看上去就像不忍离她而去。此时此刻，黛玉竟不像人间的人，而想是一飞落下凡尘的花神仙子，缥缈而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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